一句念道,“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不明意味的花语撞入云舒的耳膜,街对面的人开始变得具象。
男人劲瘦手臂自越野车窗伸出,冷黑色调的衬衣随意向上挽起一截,露出干净利落的小臂线条。
清瘦指间夹一根细条烟,金丝边框眼镜被时近中午的烈日折出澄澄的光,男人掩在镜片下的黑眸微垂,边角生出一颗细小的红色泪痣。
被全盛之时的阳光拖出一点暗昧的影,男人眯着眸吞云吐雾的模样慵懒至极。
惑人心弦,勾魂而夺魄。
萧云钦吐出最后一口烟气,漫不经心地掸掉烟灰,烟灰簌落到地面,化进夏季滚烫的沥青路上。
似有所觉,他抬眸,视线倏然朝云舒所在的方位捕捉过来。
男人眼底神色轻微又高傲,带着几分清冷疏离,令人猝不及防。
云舒仿佛从里面感受到久违的恨意。
他不是一直在伦敦生活吗?
云舒蹙眉,想不通萧云钦忽然回国的目的,耳边嗡嗡地响,心间嘈杂,怎么想,也想不通。
“咦,那是萧泽钐吗?他怎么不过来找你?”
觉察到云舒对越野车长久的注视,时愉不解地问道。
云舒突然转了身,往工作室里走,边走边否认,有些仓惶,“你认错了,那是...”
微顿,她抿紧了唇,再次否认,“那不是萧泽钐。”
萧云钦和萧泽钐,从远处看,若是不熟悉的人还真的会认错。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脸部轮廓以及五官都太过相像。
只是身上的气质天差地别。
如果只是单单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不熟悉的人便轻易分辨不出来。
那时夜色昏暗,他故意挨她很近。
夏季的夜晚热浪翻涌,刚下过雨,逼仄空间里的气息闷热带着湿漉,他的占有欲几乎赤/裸。
被她一眼就认出的好心情持续了很久,萧云钦语调恶劣又暧昧地在几近颤抖的云舒耳尖吹出滚烫的热气。
“怎么不是天生一对,只有你能认出伪装成他的我。”
“宝宝。”
礼服
开业这天正好是周六,白天易琬瑛来云舒工作室看了一趟,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擦着渐深的夜色,云舒开车回了老宅。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云亭用餐巾擦净嘴角。
对云舒道,“有空选个时间邀请泽钐来家里吃饭,你们的婚约也该提上日程了。”
旁边的易琬瑛接过话茬,“听说萧家一直养在国外的那个小的回国了?”
“对,”云菁神色雀跃地插话,“云钦哥哥要回来了。”
云舒一愣,莫名想起白天工作室门口的那一幕。
矢口否认,“是吗,我不太清楚呢。”
看云舒一脸的迷茫,易琬瑛语带调侃,“不记得了?云钦那孩子高考前还给你补过一段时间的功课呢,”
说着似是陷入回忆,易琬瑛笑得温婉,“记得你们那时候玩的挺好呢。”
云亭神色淡淡,没有要插话的意思,听易琬瑛说完才道,“下周末萧家要举办晚会。”
云亭没提晚会是为谁举办,这在他看来并不重要。
而是直入重点,“邀请函已经递过来了,云舒,到时候你要跟着爸爸一起到场。”
云菁插话,“为什么姐姐必须在场,我也要去。”
“你姐姐马上就要和泽钐结婚,自然要去。”
云菁戳戳饭碗里的米粒,噘着嘴表示不满,“说不定我也马上要和萧家的人结婚呢。”
“胡闹。”
云亭神色顿时严肃起来,语带呵斥,“萧家除了早就定好的集团继承人萧泽钐,和你姐姐早就订下婚约,你还能和萧家的谁?”
一个众所周知的弃子吗?
云亭的话当然没如此挑明到近乎露骨,餐桌上的四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鸡蛋不能全部放进一个篮子里,这是投资中最常见的风险分散原则。
云舒低着头一声不吭,看来父亲是不会允许云菁和萧云钦有任何接触的。
她似乎可以放心了。
“姐姐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云菁红着眼睛,“哼”地一声,十分不服气地嘟囔,“你们是不知道萧云钦在英国有多么厉害呢。”
“在国外再厉害有什么用,回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