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气了。
她将她拉着,两人?来到另一条无?人?的走廊,“你现在可是得意了,云家彻底进入你的口袋了。”
云舒扯开她的桎梏,凝白的面?颊泛起疑惑,“什么意思?”
云菁冷笑,“你装什么?”
云舒眉梢轻蹙,“我装什么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都是因为?你啊,集团大部分股权都被萧云钦收购了,我们家在董事会?上再也没有决策权了!你还在这里装,难道不是你指使他?的吗?”
“还有吕珊珊和李羽灵,他?们两家都被萧云钦给收购了!难道不是因为?那天说了你几句就被萧云钦给报复了吗?难道这也不是你指使的吗?”
“哦,还有宣如?,助他?夺得萧家的大功臣宣辉的亲妹妹,也是转瞬就能被他?抛弃,甚至不惜与宣家做切割,就因为?宣如?私下?同意了对我的投资,这样的男人?,云舒,你可是真有福气啊。”
顿了顿,云菁话语带上讽刺和奚落,“不过你现在都不能自?由出行吧?说到底,也只是被萧云钦掌控在金丝笼的禁/脔罢了,就是不知?道这天大的福气,你到底能不能消受得了。”
从前她家拥有云氏的绝对决策权,她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还妄想利用云氏换得萧云钦的垂怜。
直到萧云钦为?了给云舒出气,将云氏据为?己有,还划到了云舒的名下?,云氏竟然就这么成为?了一个冒牌货名下?的财产!
以后他?们一家人?都要看云舒和萧云钦的脸色!
云菁彻底醒悟。
云舒皱眉,感到难以置信。
震惊到极致,她已经?做不出任何的表情?,胸腔涌出生理性的难受,翻山倒海一般,一阵一阵的,眩晕想吐。
不顾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云舒脚步仓皇,一路跑到了就近的洗手间。
拧开水龙头里面?的干净冰凉的水拍到脸上,她终于清醒几分。
然而清醒更易放大痛楚。
云舒倚在冰冷的墙壁上,体力不支,沿着光滑的墙壁缓缓滑了下?去,哐当一下?子坐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痛意混合着寒冷,向她整个人?侵袭过来。
云舒向来漂亮明艳的眼?睛,愣愣盯着前方,在此?刻显得茫然又空洞。
李叔,萧泽钐,萧家,易家,然后是云家,李家,吕家。
一个接着一个,她身边所有人?,都直接或间接地因为?她,被萧云钦或轻或重地对付。
之前他?说的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边,他?就会?手下?留情?。
所以这就是他?说的手下?留情??
所以她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好拿捏好掌控的占有物罢了。
做什么都不需要和她打招呼,不屑于征求她的意见,因为?觉得没必要,无?所谓。
而在京北其余人?的眼?里,她和萧云钦名不正言不顺。
就像是个笑话,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向来矜贵骄傲的云舒,高高在上的云家大小姐。
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揣测和议论。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向着云舒扑过来。
呼吸发?紧,裙摆被长甲抓出不堪的褶皱,云舒仰靠在墙壁上,微张唇往外吐着气,一点点缓解内心那股如?被海草紧紧缠住的窒息感。
良久。
云舒抬手抹掉眼?尾浸出的湿意,起身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手中扯着颈间的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扯开。
不顾指心传来链子与皮肉摩擦导致的刺痛感,云舒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到地上。
上面?的钻石戒指滚落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回头看了眼?。
硕大晶莹的蓝色钻石在大理石板上发?着耀眼?奢华的光,何其闪耀,却分明更像是一只精致金贵的牢笼。
云舒毫不迟疑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她要逃,逃到一个萧云钦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什么流言蜚语,暗度陈仓,什么利益纠葛,商业斗争。
都去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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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拍卖会?下?半场还有二十分钟开始,云舒的位子还是空的。
旁边的位子。
男人?眼?眸半阖,冷白指骨在扶手上轻敲,耐心快要宣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