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狰狞的红甲武士,簇拥着黄金龙椅上一个身着玄袍,遮着一张鬼脸面具的男子。
那男子虽然只是露出半张面孔,却分明可以看到他的皮肤惨白如雪,高挺的鼻梁下面,嘴唇嫣红更显的肤白眸黑。
但最为显眼的则是他嘴唇下方那一片嫣红的血迹,血似乎是新鲜的,顺着嘴角往下淌,无声地滴落在他玄色的衣袍上。
而在他的脚下几名奄奄一息,脖颈间汩汩流血的女子痛苦挣扎着。
曦月一眼就认出这是鬼修中最为不耻的一种修炼方法。
食人血,炼精魂,以求速成。
但眼前这个玄袍男子显然是修为颇高,根本用不着再用这样的功法修炼,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鬼修日常就是个食人血的大变态了。
“今日怎么回事,让我等了这么久?”面具男缓缓开口,眼睛充满杀意,显然有些不耐烦。
果然殿外阴风刮过,刚才那几个和尚倒仰着就摔在了地上。
“堂主赎罪,只因半路前去时有人阻拦……”
玄袍男子未答话,随即拿了个绢帕将嘴角血迹擦了,眼角漫不经心朝趴在地上吓得满脸大汗的僧人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那僧人就脸色铁青,继续支支吾吾道:“……是个修仙者……”
一旁的红甲卫士站了出来,依旧用如地底般传来的声音道:“若不是属下赶过去及时,将那修仙者困在魇梦阵中,恐怕他们就没命孝敬堂主了。”
这句话听在曦月的耳中如一记重锤,修仙者,莫非是师尊?师尊竟被困在梦魇阵中,单单听到魇梦阵这三个字,曦月就感觉到阵阵的寒意从脚底心往头顶上蹿,不由的握紧了双拳,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师尊一定会没事的。”她在心底暗暗叫道,却不想下一刻就对上了一双寒眸。
北冥幽离的眼神向来也没有什么温度,即使如此也是耐着性子和师尊对上几次,所以慢慢也就习惯了看冷淡的眸子。但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神却和师尊的完全不同,她的眸子不仅冷淡,还有一种强烈的攻击感,似乎要将周围所有的温暖和光明全部吞噬掉。
曦月慌忙望向别处,但已经晚了,身子不受控制被拽到了那男子的脚下。
还没等她出手还击,只感觉命门被那男子一把攥住,下一刻下巴处就像是被铁钳夹住,强制地抬了起来。
“你是何人?”
“容……曦月。”曦月吃痛只得应道。
“你不怕本座?”那男子冷声道。
曦月摇了摇头,这男子周身一股血腥味,可能是刚刚进完食的缘故,所以身上还残留着食物的味道,曦月只得闭嘴摇头。
“既如此你就做我的鬼奴吧。”
‘鬼奴?”什么鬼?曦月懵了一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肩头就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一排醒目的牙印出现在自己雪白的肌肤上。
男子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以后你就叫容婼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满脸期待着对方能给自己一个微笑,却又忽然冷下脸来。
此刻曦月只感觉四肢百何数不清的蚂蚁爬上了心头,用力啃咬,一下子忍不住倒在地上,嘴里忍不住哎哟一声。
“好难受。”
曦月边打滚边朝那男子怒吼道。她不明白自己这身子骨向来是连宗门的戒鞭都不怕的,怎么就被这钻心蚀骨的痛给折磨的快要丢掉半条命了。
男子松开手,在她头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顺着一个宠物道:
“不要怕我只是给你盖了章而已,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墨血染的人啦!”
曦月忍着剧痛,吃力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男子嗤笑了一下,右手朝那十几名新娘大手一挥,新娘幻影纷纷消散,化成了最初纸人模样,飘落在地上。
“跟鬼界的人玩纸牌,你不觉得自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你……”曦月用力伸手去指对方,奈何浑身被那钻心的痛折磨的使不出半分力气。
“出来吧。”男子漫不经心道。
话音刚落,从红甲卫士身后走出一名手持双剑刃的黑衣女子。
曦月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见那女子满脸怒气几乎是想把自己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