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的样子,让我头疼,上一次不带他,这家伙就是偷偷跟上来的。这一次更是胆大包天,敢独自一个偷跑回来,那一户人家平心而论,等他还可以,至少我去看他的时候,皮毛不皮凌乱,精神尚可,也没有做什么苦力。
然而,就这,他还是没有熬住,等我去接。
眼下,借着妖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口气,立刻就把他带在路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阿娘对此不置一词,倒是阿爹有惯忿忿不平,“这畜牲,你这外人才喂了他一把草,心就跟你跑了,忒,我这忙碌了半天的,也不见他这般亲热。”
阿娘忍不住笑出了声,“驴大不中留,他要想走,就放他走呗,强留的驴子总归不香。”
“啧啧……你也向着这个家伙说话,老实说,这家伙有些过份了,我们才是养了他二十年的家人,这驴脑子莫不是被踢坏了,咋远近亲疏拎不清呢,唉……”
阿爹是真想不通,一脸的郁闷。
阿娘白了他一眼,把他拽一边儿去,然后对我道:“余先生,既然这驴子非要跟着你,你就把他带身边吧,就当一个干粮,啥时候缺粮了,把为家伙宰了,也能对付几天。”
“噗……”
这么凶残的话从阿娘嘴里说出来,把阿爹吓得够呛,眼睛睁得滚圆,“你这老婆子没失心疯吧,这是驴子,不是猪肉,哪能随意吃了去。不行,我不同意这位带走,说啥也不行,这得给吾儿天一留着,这可是他的宝贝疙瘩。”
我心里感动的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对阿爹承诺道,
“你老放心吧,旺财若是真的想随我离开,我发誓,就是把自己饿死了,也绝对不会动他一根毫毛,等我两个月后回来,定然把他送回来,倒时候,大叔的儿子也回来了,且不两全其美。”
阿爹哼哼唧唧的道:“哼,你们这些跑江湖的,除了有点名气的,发誓还能听听,一般人的,谁能信你。”
我只得把麻天一的名气拿来一用,“大叔,你看,你儿子托我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哪样不值钱,我若是个贪心的,又何至于千里奔波这一躺,我图什么呢?”
阿娘听到这里,直接把旺财的缰绳递给了我,“这驴子交给你,我们很放心,你走吧,莫要耽误你的大事。这家里乱糟糟的,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就一点才刚煮好的熟食,还请一定要带在路上吃。”
阿娘的慷慨大方,看得阿爹牙痒痒,却也没有再阻止,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旺财,“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好不容易才死回来,一刻也待不下去,总有一天你得死外面。”
“行啦,你也少说两句,这毛驴可比你强。”
普天之下,敢这般说阿爹不是的人,非阿爷莫属,其手里也拿着一样东西,看起来是个价值不菲的玉坠。
阿爹自然不敢和阿父子犟嘴的,但是不阻碍他阴阳怪气的调调,
“媳妇偏心也就算了,没有想到,你老也偏心,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年轻的时候出远门,也没见你舍得给我,现在倒好,给了一个外人。”
阿爷凑在其耳根处,小声的嘀咕,“这东西给有用之人,才能发挥作用,给你没用,反而还会给招来杀身之祸,这是为你好,你懂个屁。”
这话让阿爹僵在那里,却是无话所驳。事实胜于雄辩,他这一生也算是走遍了半个夏国,总结起来就只有一个字——“顺”。
“孩子,你把这个戴上,切记,洗澡的时候一定要取下来,不可玷污之举,这玉佩若是使好了,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这个……多谢老人家,那我就却之不恭,厚颜收拉啦!”
自家阿爷给的东西,那必须果断的戴上,那都是好东西,外面万金难求的。
同时心里面也有些嘀咕,寻常时候他都不轻易给什么东西,这一次莫非有什么大不同?
“啧啧……”
阿爹在那里啧啧了那天,大概是有些意难平的,最终还是败在阿爷的坚持上,眼巴巴的看着我把那个年轻人抱上车子,然后,左手一包肉,
后手一只驴,就这般扬长而去。
在汽车的后视镜里面,能够清晰的看到阿娘不断抹眼泪的样子,我暗暗发誓,下一次回来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让我再出远门,我最近一年挣的钱,足够我们麻家人十年的开支,若是能弄个小买卖做起来,以后这吃喝定然不愁。
旺财是不可能坐车的,他只配小跑步的跟在车屁股后面跑。
为了照顾他这伤痕累累的身体,我特意把车速降得很低,而这也让那个年轻人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