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武迎上前几步,“云公子。虾有不少呢,您真的都要?”
“当然,酒楼上人说你家卖的是草鱼,有没有其他鱼?”云公子指着明显被隔开的几个塘问,“有水的那些也是鱼吧?里头都是什么鱼?”
草鱼肉质不错,可刺多。钱最多的那批主顾吃鱼,都不喜欢刺多的,除非是那昂贵的鲥鱼。
“那个塘里是青鱼和鲤鱼,那边黑鱼,那个塘……”杨德武刚要说,糖宝就猛拽他的衣服。不要说啦,那个塘里的鱼很贵的,万一坏人知道来偷怎么办?
云公子看到她的小动作,哑然一笑,“这么看来其他塘里的鱼只怕还不能吃。”
“对对对就是这样。”糖宝说。又问,“这些鱼,你要么?”
“要,怎么不要?”云公子道,“如今天冷,鱼虾少,难得你们家这有。”
虽说他有点嫌弃这个鱼种,可聊胜于无。
云公子伸头看看杨德双捞在桶里的那些说,“你们家有秤么?有的话就快点把鱼捞上来过称。”
要称鱼了,糖宝兴奋不已,可还是没忘记重要事,她又拽杨德武的衣服。
云公子眼尖瞧见,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那我真说了?”糖宝见他点头,就说,“你还没说多少钱买呀?你说价,我爹觉得合适才可以称鱼的呀。”
杨德武摸摸她脑袋,我闺女就是机灵。
云公子也觉得这小丫头机灵,说,“你说的也是。草鱼呢,像你们家这个大小的,若是放在夏天十八文一斤,如今冬天,价格自然要上涨一些,酒楼买的草鱼一般二十二个铜板一斤。虾呢,要稍微贵一些,大虾要三十个铜板,小虾二十,中虾二十五,你们家的虾是中小虾混在一起,要么小虾捡出来另外卖,要么混在一起,中虾降一个铜板的价格。”
杨德武听着直点头,这和他去外面打听来的价格差不多。
“这个价行。虾就混在一起卖吧,挑拣起来麻烦。”杨德武说。又和几个孩子道,“你们谁回家拿秤,再去柳家借一把来。”
“我们去。”
杨泰宝挥挥手就拽着杨银山往家跑。
糖宝抓着几个铜板走到杨金路跟前,小声说,“二哥你看,云公子塞给我的,上次银票也是他给我的。”
杨金路揉揉她的脑袋,亲昵的道,“宝,二哥觉得你真的太招人酸了,二哥有点同情杨七,天天跟你在一块玩,都没变成酸梨,心性够坚韧。”
他身边的杨七幽幽叹气,终于有人能理解他去踩狗屎的心了。
糖宝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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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要称鱼,杨德武就和杨德双两个下鱼塘捡鱼虾。
杨书宝几个见此,也要脱鞋下去帮忙,却被杨德武他们赶上来了,“你们要是着了寒气,明年还怎么去考试?”
“德武说的是哟,读书人不常干活,可受不得这冬天的水气。”杨里正和自个儿子说,“下去帮忙。”
“不用不用,天冷我们自己捡就行了。”杨德武说。
可杨里正儿子还是下去了,杨德武只得连连道谢。
云公子的小厮也被指使下去了。
杨书宝几个就尴尬的不行。
“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我们现在这种情况吧?”杨银海反问。
糖宝起身说,“三哥你也不是一点用没有的,爹他们下鱼塘很冷,我们可以回家烧点热水提来。”
“聪明!”杨银海摸摸她脑袋,“走,跟三哥回家。”
糖宝就蹦蹦跳跳的跟上去。
杨书宝和杨金路也回去了,回到家,李氏她们正好准备一木桶的热米酒。
几人就拿碗提着米酒,和几只空木桶再回去。
到鱼塘边,米酒还烫着呢,糖宝和云公子说,“你请我吃糖,我请你喝米酒呀。”
“那就不客气了。”云公子说。
糖宝挥挥手,“不用客气哒。”
杨书宝他们懂得多些,单独给云公子用一个碗,之后又给杨德武他们盛。
云公子喝一口就说,“你们家这个米酒不错,哪里买的?比大刘家卖的还好喝。”
糖宝一听,眼睛瞪的老大。
“我们家的米酒是自己做的,真的比人家卖的还好喝呀?”她问。
云公子点点头,“是比刘记卖的好喝。”
糖宝就眯眼笑起来:又可以赚钱了。
杨德武等人喝完米酒,又继续弄鱼虾,全部弄上来后,又过称。
可称着称着,云公子却叫起停,“等会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