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飞燕抱着鞭子立在原地,扫视一圈。
围着她的都是些生面孔,想必是跟着纪家兄弟混进来的杂兵,心里自然也没什么顾忌。
“正好,松松筋骨。”
戚飞燕转动了一下脖颈,瞄了看热闹的萧琅一眼,“三殿下不一起?比武台都是现成的,正好提前演练一下。”
萧琅见她浑然不怕的模样,在心里也暗叹这女人的胆量是真的大。
这么多人围着她,她就确定自己能以一当十,突出重围?
“不急。”
萧琅皮笑肉不笑地寻了处绝佳的位置坐下,调整了舒适的坐姿,“比试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我正好欣赏一下五小姐的实力。”
戚飞燕嘴角一动,轻哂。
论阴谋诡计她不一定是萧琅的对手,可是在武功上,萧琅再练上十年也不是她的对手。
一想到前世她那一身的好武艺都在深宫大宅里被废了,她就恨不得掐着萧琅的脖颈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尝尝她前世遭受的痛苦。
不急,不急……戚飞燕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着胸腔里积攒已久的怨气和怒气。
萧琅总有一天会死在她手里,在此之前,她一定要把他施加到她身上的痛苦,一点、一滴,通通还给他!
风起,耳动。
杂牌兵们动脚的一瞬,戚飞燕就挥动长鞭几个飞旋,长鞭如同游龙,抽得兵崽子们纷纷向后摔去。
鞭痕烙在胸前,像是着火一般,火辣辣地疼。
“哎呦……”
一帮人纷纷倒地,捂着胸口喊疼,另一帮人刚扑上前,便见戚飞燕飞跃而起,凌空一个横叉,几个扫堂腿干翻一群人。
萧琅瞳孔骤然一缩。
原本他还不信戚飞燕能以一当十,看来十个人都不够她打的,他当真是小瞧了她!
纪惊雷惊得目瞪口呆,他想上前和戚飞燕拼了,却又怵戚飞燕手中的鞭子,鼓起勇气迈了一步,又后退好几步,将身旁的戚泽义和戚泽晖推上去。
“你们,给我上!”
戚飞燕再怎么混账,总不能对自己的哥哥动手吧。
好巧,戚泽义和戚泽晖也是这么想的。
戚飞燕看到他们挥舞着拳头冲上来,眸眼没有一丝柔和,嘴角牵起冰冷的笑:来的正是时候。
正想收拾他们!
戚飞燕手里的鞭子不长眼似的,照着戚泽义和戚泽晖的脸抽,没一会儿功夫,脸、脖颈便布满鞭痕,疼得戚泽义和戚泽晖眼睛都睁不开。
“五妹,别打了,别打了!”
戚飞燕毫不手软,“不是你们要冲上来打我吗?举着拳头要打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你们的妹妹?”
她心中并无嫡庶之分,不然前世也不会对戚泽义和戚泽晖那么好,小时候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分给他们,帮他们打架,后来还帮他们在军中安排了职务。
戚飞燕是真的在乎自己的家人,想尽可能地守护他们,护住戚家门楣。
可是她将一片赤诚的心掏出来,只换来了狼心狗肺。
她忘不了这两个人是怎么帮着戚嫣然一起踩她的,也忘不了最后那一场乱箭是谁下令放的。
戚飞燕自诩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只是她的胸怀没有宽广到可以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
戚飞燕心里恨,手上的鞭子抽得就格外狠,戚泽义和戚泽晖避之不及,疼得抱头鼠窜,那叫一个狼狈。
“戚飞燕,你连自己的哥哥都打,你简直六亲不认!”
纪惊雷都震惊了,没想到戚飞燕这么疯,他冲台下的兵道:“还愣着干什么?通通给老子上!”
戚飞燕站在台上,望着底下的兵崽子们,冷喝一声,“戚家军们给我听好了,但凡是以前在戚家军营里待过,受过我爹娘统领的兵,我都能护着。可你们若倒戈相向,便休怪我不客气!”
这一声喝,让台下众人纷纷住了脚。
他们中许多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虽入伍时间不长,却也成了败兵,自觉身上背着耻辱,“戚家军”三字本是无比荣耀的身份象征,一夜之间便抬不起头来了。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受过戚将军和顾将军教导的,此刻被戚五小姐一喝,纷纷醒过神来。
一个个站在原地不动,他们不动,剩下的散兵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纪惊雷嚎了一嗓子,却一个也使唤不动,气得大动肝火,一脚一个踹过去,没踹几下,身后忽然挨了一脚,当即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不用回头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