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把自己手中唯一的伞留给倾婳,自己淋雨。
也不能像倾婳站在风雨里。
倾婳不禁打趣,“你这嫡母,还真是观音菩萨的面孔,一时半刻倒显得你我不知规矩,不敬嫡母。怪不得之前阿姐说,深宫大院水深得很。”
闫沛笙笑容深沉,“她想演慈母,那咱们就陪着她一起演,拆穿多没意思,必要的时候还能给她鼓鼓掌。”
入了仁寿宫的院落,倾婳与闫沛笙一起对着上方雍容华贵的女子请安。
太后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皇帝和皇后难得过来,都不必多礼了。”
倾婳正要起身,却听见从斜侧出来了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
“皇嫂也太好脾气了,既然陛下当众册封顾氏女为皇后,虽未行册封大典,可太后是皇后的婆母,这几日为何不见皇后来太后宫中请安?”
倾婳回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头戴发冠,穿着是深蓝色的诰命服,言语句句带刺。
“不碍事,皇帝和皇后还年轻,不忍苛责太多,大长公主,你难得进宫一趟,新帝登基,你们姑侄俩还没见过面呢。”
太后满脸笑意,解释。
对于云国的这些人,闫沛笙不太了解,即使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姑母,面色淡然。
大长公主一脸的傲气,显然没有把面前的天子放在眼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倾婳。
“听闻这北华国的顾家是名门望族,在大家族长大的女孩,自然的那些小门小户的市井之徒,更知进退懂规矩,皇后连着简单的晨昏定省都不知道么?”
倾婳看着太后和大长公主一唱一和。
就明白了,太后是在借刀杀人,她不好开口的事情就让别人替她做。
既要恶心旁人,也要维持着慈母的形象。
她可真是遇到对手。
倾婳并未急着反驳,而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敬与不敬,只在人心不在口头。”
闫沛笙当众握住倾婳的手,素来稳重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冰冷,“我的妻子还轮不到大长公主在此说嘴,她知不知规矩我能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