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沛笙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火再次涌上来。
他烦躁地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挥落在地,一脸愤怒看着倾婳,“你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和离?”
他的声音冷锐至极。“你想都不要想,应该是朕休妻!”
倾婳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臣妾谢过陛下,还臣妾自由,从此你我夫妻恩断义绝,山水有相逢,而你我再不相逢。”
闫沛笙用余光扫下门口,殿外一直有人在监视着他与倾婳。
忍着痛,还要继续演下去。
他连连冷笑,用手按在了书案上,才能勉强站住。
“很好!”闫沛笙怒火未消,提取笔,在白纸上写下休书。冷冷的一挥。
“这是你逼我的,拿着你的休书赶紧给我滚!”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门外,见了人影渐渐远去。
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倾婳的身上,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倾婳捡起地上的休书,豁然转身,衣袂白色的随着她的动作翩翩而起,宛如白色的梨花瞬间落在空中。
她不看他眼底的情绪,多看一秒,她心疼的就无法呼吸。
离开宫中的这几天,依然漂浮着零星细雨。
倾婳也没有闲着,去天牢收集证据,害死父亲的人就是刘太后身边的人。
晚间回到顾家府邸,倾婳打开闫沛笙送来的信件、
说是已经掌握证据,太后勾结南安王准备谋反之罪。
倾婳真想提笔回信,抬头,只见闫沛笙身影在夜色茫茫中由远及近。
她诧异地站起身,“你为何出宫了?”
闫沛笙二话不说,将倾婳拥在怀里,声音缠绵如水,“婳儿,一切都结束了。我要里应外合,彻底扳倒刘氏政权。”
倾婳闻着他身上的香味,“那你打算如何做?”
闫沛笙在倾婳白皙的脖颈处落下一吻,声音带着如痴如醉的意味,“当然是陪你呀。”
倾婳勾唇浅笑,“那你的江山还要不要,皇帝还做不做了?”
“江山不要了,我只要你,就已经足够了。”他紧紧地拥住她,在她耳边小声低喃,“我已经让司马大将军设下埋伏,就等着太后与南安王自己掉入陷阱之中。”
倾婳看他胸有成竹,倒是也放心许多,“你身后还有我,无论如何我要陪着你。”
闫沛笙郑重其事地点头,“好,为了你我也会走下去。”
太后勾结藩王打进咸阳的时候,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无数的火球从层楼下滚滚而落,将天色染成红色。
做戏要做全,闫沛笙让守门的众将士象征性地反抗一下,以免徒增不必要的伤亡。
南安王带来的兵马率先将顾家府邸包围住。
士兵们蜂拥而至闯进正厅,纷纷掏出手里的长剑,闫沛笙依然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故作疑惑,“这是要谋反么?”
南安王身穿铠甲,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果然是在北华国当过人质,这心理素质简直强大。”
闫沛笙不以为然,“按照辈分,我与南安王应该是堂兄弟,打打杀杀的,也有点伤了和气。”
南安王大声冷笑,“如今死到临头了应该操心操心自己,整个咸阳城,都已经被我的兵马给控制住,陛下手上并没有兵可用,还是快点投降吧,我和太后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闫沛笙与倾婳对视一眼,眼眸中寒光显现,“我本来就没有反抗,江山皇位你喜欢尽管拿去,让你的人都撤下去,我陪你一起进宫面见太后。”
南安王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的得意之色更浓,“算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一挥手,士兵们见状将长刀收在剑鞘之中。
闫沛笙转头看着倾婳,口吻温柔得如初春时间一抹阳光,“怕不怕?”
倾婳摇头,神色平静而从容,“不怕,因为臣妾相信陛下。”
“以后不许自称臣妾,我失忆的那几天对你发疯,吓到你了是不是?我想说,我永远都是你的沛笙哥哥。”
倾婳看着他眼眸中迷茫的情绪,“确实吓到我了,但是下次不许这样。”
“好,我答应你。”闫沛笙冲倾婳含笑。
随后一行人往宫里走,太后坐在太极殿之上,看着闫沛笙一群人走了过来。
她以为闫沛笙还在失忆,便走下宝座,一脸温和,“皇帝,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把皇位让出来。”
闫沛笙答非所问,“太后是要把我赶下皇位?可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