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互相让食的情景,沈隽意和楚元化都深受触动。
“你们一起吃吧。”沈隽意温和地说道,“食物还有很多,不用省着。”在沈隽意的劝说下,祖孙俩终于开始吃东西。虎子吃得很快,小嘴巴塞得满满的,显然是饿坏了,但他每吃一口,都会抬头看看爷爷有没有吃,生怕爷爷饿着。老人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咀嚼得格外仔细。沈隽意注意到,老人的牙齿已经掉了好几颗,咀嚼起来很费力,眉头时不时会因为疼痛而皱一下。在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沈隽意仔细打量着两人身上的伤痕。老人的手臂上有几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边缘红肿着,看起来像是被钝器击打造成的。虎子的脸上也有几块淤青,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过的。“您二位身上都有伤,”沈隽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我来给您们处理一下。这是很好的药膏,专治跌打损伤。”这正是当初那些善良的百姓送给他的祖传药膏。沈隽意本来舍不得用,可看到眼前这对祖孙的情况,他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不用了,恩公,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老人连连摆手,“这点小伤不要紧的,过几天就好了。”“怎么能不要紧?”沈隽意坚持道,“这些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发炎感染。这药膏很有效,您就让我给您们上药吧。”在沈隽意的坚持下,老人终于点了点头。沈隽意小心翼翼地给老人清洗伤口,然后涂上药膏。老人的皮肤粗糙得像老树皮,伤口周围有些发炎,一碰就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出声。给小男孩处理伤口时,沈隽意更加小心。虎子的皮肤很嫩,淤青的地方看起来触目惊心,显然是被人狠狠打过。“虎子,疼不疼?”沈隽意轻声问道。“不疼。”虎子摇头,可眼里明显有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忍着没掉下来。“真是个勇敢的孩子。”沈隽意温和地说道,“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在给他们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沈隽意轻声问道:“老人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他们要寻你们麻烦?”老人听到这个问题,眼中立即涌出泪水,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恩公,说出来您可能都不敢信……”老人的声音颤抖着,“我们家原本也不是这样的。”“您慢慢说,我们有时间听的。”沈隽意一边温和地鼓励着,一边继续给虎子上药。老人又深深吸了几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缓缓开口,讲述起他们的遭遇。“我姓王,今年五十了,一辈子都是本本分分的乡民,家里还有几亩祖传的田地,日子也是过得下去的。”“我原先有个儿子,叫王大牛,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几年前,家里攒了点钱,就给他娶了个媳妇,叫翠花。”说到这里,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翠花是个好姑娘,不但长得标致,人也很勤快能干,在我们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她嫁到我们家后,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我们家穷,但一家人过得也算和和睦睦,有说有笑的,甚是幸福美满。”“那后来呢?”楚元化忍不住问道。老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声音也跟着发紧:“本来我们一家人过得虽然清苦,但也算平平安安。可是……可是去年底,城里的陈员外家的大公子,看中了翠花。”“老人家,您和孩子在这种地方,身体怎么受得了?”沈隽意转身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老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能凑合着过就行了。恩公,您快走吧,那个陈员外在这里势力大得很,他的手下肯定会找更多人来报复您的。”“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我们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是啊,恩公,您快回去吧。”虎子也怯生生地说道,小脸上满是担心,“那些坏人很凶,会打人的。我们不想害了您。”看着这一老一小在自身难保的境地,还在担心别人的安危,让沈隽意喉头阵阵发紧。他仔细打量着两人的状况,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老人的脸颊深深凹陷,连太阳穴都瘪了下去,显然是长期饥饿造成的。小男孩虎子更是瘦得皮包骨头,小胳膊细得像根竹竿,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楚大人,”沈隽意转身对楚元化说道,“把我们带的干粮拿一些出来,还有那个水壶。”楚元化立即明白了沈隽意的意思,快步走回马车,从车厢里取出一个布包。包里装着一些干粮、肉脯,还有一个装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