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头上戴着一顶白玉冠,冠沿镶嵌着几颗圆润的珍珠,在日头下闪着刺眼的光。[±|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
腰间系着一条金丝编织的腰带,坠着一块鸽卵大的羊脂玉佩,走动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每一处都透着刻意炫富的俗气。这年轻人脸庞白净,五官倒还算周正,只是眼神阴鸷如蛇,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残忍笑意。许是常年纵欲过度,他面色透着病态的苍白,眼窝微微深陷,眼下泛着青黑,整个人像株被酒色掏空的花草,徒有虚浮的光鲜。正是陈德华的独子,县里臭名昭著的恶少陈志强。“就是你们两个外地来的野种,敢管我陈家的闲事?”陈志强抬手指着二楼,声音尖细刺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识相的就赶紧滚下来,乖乖跟爷回府里磕头认罪!”他话音刚落,身后的打手们立刻炸开了锅,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刀棍,发出“哐当”的碰撞声,吼声震得客栈的窗棂都在颤。“对!赶紧滚下来受死!”“敢惹我们陈家,真是活腻歪了!”“再不下来,老子们就冲上去把你们剁成肉酱!”人群中,昨日被楚元化打断胳膊的满脸横肉大汉捂着绷带,恶狠狠地盯着楼上,眼中淬着怨毒的光。显然是他回去报的信,此刻正等着看沈隽意二人被撕碎的下场。楼上,沈隽意缓缓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轻触,发出一声清响。他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对楚元化道:“看来陈家的小公子坐不住了,竟亲自来寻仇了。”“属下这就去料理他们。”楚元化握住剑柄,指节微紧,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不急。”沈隽意站起身,轻轻掸了掸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位陈公子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们不妨下去会会他。正好从他嘴里,再挖些陈德华的罪证。”两人不紧不慢地走下楼梯,沈隽意在前,楚元化在后,脚步稳健从容,仿佛走向的不是刀光剑影的对峙,而是自家后院的寻常散步。客栈大堂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紧张得能滴出水来。那些零星的客人早就吓得躲了个干净,有的钻到桌底下,有的缩在柱子后面,个个屏声静气,连呼吸都放轻了。陈志强见沈隽意二人下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狞笑。他上下打量着沈隽意,见对方穿着一身普通的青布长袍,质地虽不算差,但款式简朴,瞧着不像什么权贵,胆子顿时壮了几分。“呦,这不是昨天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吗?”陈志强阴阳怪气地拖长了调子,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今天怎么不跑了?是不是终于知道跑不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摸出一把镶金嵌玉的折扇,“啪”地一声打开,慢悠悠地摇着,故作温文尔雅的姿态,可眼底的凶光却像淬了毒的针,藏都藏不住。“你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多管闲事之徒?”陈志强冷笑一声,扇子在掌心轻拍,“知道我是谁吗?”“陈德华的儿子。”沈隽意淡淡应道,声音平静如水,“有何指教?”“指教?”陈志强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像指甲刮过琉璃,“你这土包子,竟然还敢问我有何指教?看来昨天我的人,确实没把你吓住!”他收起折扇,在手心里重重拍了两下,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本公子在这三水县,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们两个外地来的野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们昨天欺负一老一小,被我们赶走了,今天又来做什么?”沈隽意问道,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做什么?”陈志强狞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当然是来找你们算账!敢坏我陈家的事,真是活腻了!”他指着沈隽意,声音逐渐变得尖厉:“那对祖孙欠我陈家五百两银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债务!你们凭什么插手?”“还有,你们昨天打伤了我这么多手下,医药费怎么算?”陈志强扫过身后几个还缠着绷带的打手,唾沫横飞,“一个人一百两银子,十五个人就是一千五百两!”“加上那五百两债务,你们总共要赔我两千两银子!”陈志强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当然,如果你们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少要一半。”沈隽意听着这番话,眼中掠过一丝寒芒。这陈志强不但毫无悔改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当真是积恶难改。“如果我们不给呢?”沈隽意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给?”陈志强脸色一沉,眼中凶光大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猛地挥了挥手,十几个大汉立即围了上来,手中的刀棍在灯光下闪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