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双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凛冽的寒风,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法场上每一个人的耳中。平静,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老将军的命,我保了。”
“狂妄!”监斩官色厉内荏地嘶吼,他猛地挥手,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变形,“玄甲铁骑!结阵!杀!杀了他!格杀勿论!取其首级者,官升三级,赏万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短暂的骚动被贪婪和军令瞬间压下。
!“吼——!”
八百玄甲重骑齐声怒吼,如同平地炸响惊雷!沉重的马蹄践踏着冰冷的大地,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整个法场都在震颤!铁甲铿锵,汇成一片死亡的金属风暴。锋锐的长矛如林举起,反射着幽冷的光,瞬间结成一座坚不可摧、杀气腾腾的钢铁堡垒。前排骑兵策动战马,以排山倒海之势,化作一道森冷的钢铁洪流,向着断头台上那孤零零的身影碾压而去!马蹄踏碎冰雪泥泞,矛尖撕裂空气,死亡的阴影瞬间将叶无双笼罩。
断头台上,跪着的白发老者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爆发出焦急与痛惜的光芒:“无双!走!别管我们!快走啊!” 那壮汉更是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着,铁链哗啦作响:“叶小子!走!” 少年的哭喊被淹没在铁蹄的轰鸣里。
叶无双却恍若未闻。
面对着足以碾碎山峦的钢铁洪流,面对着扑面而来、几乎要刺穿皮肤的凛冽杀气,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却缓缓向上扯动,勾勒出一个冰冷到极致、却又带着一丝疯狂兴奋的弧度。
那是一种直面毁灭时,源自骨子里的、近乎病态的昂然战意!
“来得好!”
他舌绽春雷,一声暴喝!非但不退,反而足尖猛地一点地面!
轰!
脚下坚硬的青石应声炸裂!他的身体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不退反进,竟悍然迎着那碾压一切的钢铁洪流,反冲而去!
一人,一枪,独面千军!
速度!
快!快得超越了常理的极限!
叶无双的身影在冲锋的刹那,仿佛彻底融入了流动的风中。他的动作不再是清晰可见的奔跑、跳跃、格挡,而是化作了一片模糊的、高速移动的银色光影!那光影在八百重骑组成的钢铁洪流之中,如同一条暴烈的银龙,肆意穿梭,矫健灵动得不可思议!
枪!
银枪在他手中,不再是凡铁,而成了他肢体的延伸,成了雷霆意志的具现!每一次刺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凄厉尖啸!枪尖之上,银色的电弧不再是跳跃闪烁,而是彻底狂暴!
嗤啦——!
枪出如电!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银色电光,如同最锋利的无形刀刃,随着他闪电般的一刺,悍然飙射而出!
噗!噗!噗!
冲在最前方的三名重骑,连人带马,连同他们身上厚重得足以抵挡寻常刀劈斧砍的玄甲,如同脆弱的纸片一般,被那道暴烈的电光瞬间贯穿!铠甲碎裂的刺耳声响、血肉被瞬间洞穿的沉闷噗嗤声、战马濒死的惨嘶声,混合着浓烈的血腥气,猛地炸开!三具残破的尸骸连同他们沉重的坐骑,被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后倒飞,狠狠砸入后续冲锋的骑阵之中,顿时引起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
叶无双的身影毫不停留,甚至没有看那倒下的敌人一眼。他足尖在混乱的战马尸体或倒下的骑兵肩甲上借力一点,身形再次加速,银枪划出一道道死亡的电弧!
嗤!嗤嗤嗤!
枪尖过处,点、崩、扎、挑、扫!最简单的枪式,在他手中却化作了最致命的杀戮之舞!每一次枪影闪过,必有一名玄甲重骑要害中招,惨叫着跌落马下。厚重的胸甲在缠绕着雷霆之力的枪尖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枪杆横扫,带着沉闷的风雷之声,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侧方冲来的两骑连人带马狠狠砸飞出去!
他整个人包裹在高速移动的银色电光之中,在密集的矛林刀网间穿行。敌人的长矛刺来,他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诡异地扭曲,以毫厘之差避过,同时枪出如龙,精准地点在对手的咽喉或面甲缝隙!沉重的战刀劈下,他手腕一抖,银枪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枪尖带着跳跃的电弧,精准地磕在刀身最不受力的位置,巨大的力量传递过去,持刀骑兵虎口崩裂,武器脱手飞出!更有甚者,被那枪上附着的雷霆之力侵入体内,浑身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直接从马背上栽落!
断头台周围,彻底化作了血肉磨盘!
惨叫声、战马嘶鸣声、金属撞击声、铠甲碎裂声、雷霆的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