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府。
倾婳与闫沛笙两人走进正厅。
倾婳将行刺的消息说给父亲听。
顾思行神情淡漠,眼神微冷,沉吟片刻。
“官家如今年事已高,诸位皇子为储君之位蠢蠢欲动,即便顾家想独善其身,也是不能的了。”
倾婳听父亲这一番话,忍住心口强烈的酸涩,“阿爹,明日早朝,官家要是提及闫沛笙之事,您就闭口不提。”
顾思行虽然不解其意。
倾婳从小便有主见,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儿家的娇俏。
又和父亲聊了两句,倾婳与闫沛笙携手走出正厅。
“你身上还有伤,早点回去休息吧。”
倾婳冲闫沛笙一笑,“只要有我在,我不许他们欺负你。”
闫沛笙眼眶悄然湿润,“婳儿还和小时候一样,天不怕地不怕,为了你这句话,我也不能倒下。”
冷风刺骨地吹着,白雪纷飞。
他的心中无比的温暖。
倾婳于他而言是一种别样的救赎。
在自己没有能力的情况下,他只能逼迫自己清醒着。
翌日。
倾婳找人去打听今日早朝的动荡。
其实不用打听。
倾婳一想就知道官家此刻脸色有多难看。
没有按照他计划好的走。
脸色不难看才怪呢。
顾思行在朝堂之上揪住李万济私自领兵围剿大理寺,狠狠的弹劾一番。
官家倒是想护这个儿子也难。
他本来就疑心深重。
倾婳就是拿捏了这一点。
官家最终下旨将梁王李万济流放十里之外,小惩大戒。
谁让他触碰国法,私自领兵。
消息传到顾府时。
倾婳正对着铜镜描眉,闻言手微微一顿。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眸中尽是冷意。
这只是个开始。
她要让李家的人都不得安生,血债就应该用血来还。
她父亲忠心耿耿,却死得那样惨烈。
还有顾家满门,几百个口人,都死在皇帝的屠刀之下。
血染整个顾府。
倾婳岂能不恨。
前世,她和闫沛笙都不得善终。
这一世,要好好守护好她想守护的人。
倾婳走出院落,径直去闫沛笙的院子。
闫沛笙拿着一块玉佩,临窗而立。
思念着他的母亲……
他没用,不能替母亲报仇雪恨。
倾婳打起帘子走进去。
“闫沛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万济被官家流放出汴京城了,”
闫沛笙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冷意,“我知晓,我和顾家走的近,被梁王殿下视为争储君之位的一党,却不曾想他却如此狼子野心。”
倾婳轻轻叹气。
要不是她先下手为强,引李万济跳入局中。
想要除掉这个眼中钉,谈何容易。
“闫沛笙,不怨你,你不必自责,是他们欺人太甚。”
闫沛笙将目光移到倾婳的身上,嘴角一动。
看见倾婳,他就觉得安心,“婳儿,我还不曾说一句谢过,顾家出钱出力将我母亲好生安葬。”
倾婳含笑,“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两人的嘴角都情不自禁地上扬。
从那一次,从山谷回来之后,倾婳便没有再陷入梦境。
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
倾婳总算是能松懈片刻。
夜晚。
贴身侍女流离为倾婳卸了晚妆。
倾婳平躺在床榻上,思绪渐渐抽离。
她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层层的雾气笼罩下来,倾婳现在非常害怕陷入梦境。
每当陷入梦境,都是有关于闫沛笙,还有前世惨死的画面。
倾婳很是迷茫。
闭上双眸缓解片刻。
她的脑海中竟浮现出,闫沛笙要去暗杀李万济。
替他死去的母亲报仇。
倾婳陡然睁开双眸,烛火晃在眼前。
她立即起身,去换衣裳,跑到闫沛笙的院落,发现没人。
身边的侍从说他刚刚出去。
倾婳又赶紧去追,只见闫沛笙从小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