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婳用胳膊肘锤击着闫沛笙的胸膛。
“你若在戏弄我,我真的不理你了,人家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害臊呀。”
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身。
闫沛笙却越抱越紧,见倾婳别过头去,嘴角噙着一丝舒朗的笑意。
他伸手,将倾婳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可知你害羞的样子,更让我移不开眼。”
他靠在倾婳的面前,亲吻她的脸颊,深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沉醉的意味。
“你舍得不理我么?”
倾婳被他弄得脸颊上痒痒不痒,抬起头望去。
只见旁边的宫人忍俊不禁。
“陛下也不怕人笑话。”
闫沛笙顺着倾婳的视线望出去,轻轻咳了咳。
“我和我的妻子打情骂俏,谁敢笑话呢。”
一众宫人忍着笑意,收拾了退出去。
又温存许久,倾婳才更衣,梳妆好。
转头望去,闫沛笙也穿戴整齐,以冠束发,一身家常的月白便服。
衬托着他的气质如朗月星辰。
他牵过倾婳的手,与她一同走出寝殿。
在建章宫的正殿用早膳。
倾婳与闫沛笙独自相处的时候。
并没有让那些宫人来伺候,都是如何随心如何来。
闫沛笙拿筷子,为倾婳亲自夹菜。
“昭阳宫已经收拾妥当,等一下我陪你过去,其实你以后还是住在这建章宫里,比较好,这样咱俩就能天天在一块儿。”
倾婳将一碗粥喝完,“日日住在一块,也少不得拌嘴吵架。”
“不会,我让着你。”
倾婳放下碗筷,靠近他,“陛下便如此确定?连犹豫也不犹豫一下?”
闫沛笙伸手刮一刮倾婳的鼻梁,笑容宛如暮春时节的风。
“为情退让并非输,把妻子放在手心里,才是明智之举,别说退让,就算是那龙椅,我也让你照坐不误。”
倾婳笑容明媚,“两心相许,不在于承诺,而在于行动,那年初见时,我就喜欢上了你,大哥哥,你长得好好看。”
倾婳的这一语,又拉回了那个花香满天地的暮春时节。
风里涌起阵阵的香甜。
时至今日,闫沛笙也不曾忘记那时的依恋。
曾几何时,倾婳是他黑暗里的长明灯。
而现在,他有能力护倾婳周全。
无人知晓,那段卑微的岁月里,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只知晓,是倾婳不离不弃的在他身边。
这一程走得虽然艰辛,但好事多磨。
未来,依旧迎花开。
闫沛笙拉过倾婳的手,目光落在倾婳的手上,柔和一笑。
“岁月虽长,婳儿要抓紧我的手,一起走过今后的朝朝暮暮。”
倾婳反手一握,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好,你我谁都别放开谁的手。”
“嗯,谁都不许食言。”
闫沛笙和倾婳相识一笑。
用过早膳过后。
闫沛笙将国事处理完,与倾婳寻常百姓的装束,出宫游玩。
前往咸阳城的南郊,正是秋季种小麦的时间。
倾婳与闫沛笙拿过一柄坨子,帮百姓刨地。
倾婳撒上小麦的种子,在土地里。
闫沛笙则使用手里的坨子将湿润的土给封上。
两人配合默契,身上没有一点点那种架子。
一位热心的老大娘端着水走了过来,“看你二位年纪轻轻的,也会种地。”
闫沛笙放下手里的坨子,和倾婳一起去搀扶住老大娘。
“人间疾苦,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你们最盼望的不过是地里的收成,能不能够一家人温饱。”
老大娘的眼底闪过一丝忧伤,“可不是,幸好如今官家体恤我们这些百姓们,借着封后大典,免收赋税一年。”
闫沛笙心中微微泛起酸涩。
他只希望,在自己执政生涯里。
天下百姓都不挨饿受冻。
离开南郊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在南苑行宫里吃完饭过后,他又带着倾婳去泛舟湖上。
像小时候一样,陪着倾婳一起疯一起笑。
无忧无虑,简简单单。
深秋时节,已经没有了莲花,等到四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