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婳听着闫沛笙所言,面上含着一抹浅笑。
“还要加强军队训练,列国趁火打劫要走的城池以及土地,迟早会让他们双倍奉还。”
她直视闫沛笙幽深的眼眸,“盛世江山在于天下归心,先发展云国的经济体系,奠定基础,有朝一日实现大一统的王朝。”
闫沛笙欣赏倾婳的格局强大,野心勃勃。
“看你平时温柔,安静内敛,心中却是真敢想。”
“那你不喜欢这样的我么?”倾婳别有深意地瞥他一眼。
闫沛笙坐在倾婳的身边,将手放在倾婳的肩膀上。
轻轻一扣,倾婳猝不及防的摔在他的怀里。
他嘴角挑起一丝温柔的弧度,看着怀里的倾婳。
更让他移不开眼。
倾婳靠在他的怀里,唇角泛起笑意。
闫沛笙垂下眼眸,在倾婳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清润。
“你是啥样我都喜欢,来年,我与你微服出巡,看人间烟火。”
倾婳闻着他身上的香味很是安心,“陛下不只是看人间烟火吧。”
心事被倾婳说中,闫沛笙平静的眼眸划过一丝沉重之色,捏了捏倾婳的鼻梁。
“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小丫头,我只是想起那日在天目山上,土匪所说的,官府腐败不去查。”
倾婳闻言,笑容凝滞,从他怀里起身。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你是如何处置这群土匪的?”
闫沛笙略略沉吟,“流放边关,如果这些人可以改邪归正,我想让他们从军,为国效力。”
倾婳幽幽一叹,“我以为以你疾恶如仇的性子,会把他们都杀了。”
“这不是听你的么?为君者比的是谋略,杀伐果断也得看事情。”
闫沛笙这个脾气是从小的环境造成的。
他作为质子,没有安全感,就连吃饭,他也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旁人探知他的喜好,从而暗杀他。
就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喜怒不形于色。
却最后还是逃脱不了那些人的迫害,说他潜逃谋反。
最终以五马分尸之刑处死……
倾婳想起那些种种的往事,心口痛得厉害。
她总感觉前世的事情并非像表面的那么简单。
真的是李万济一手策划的么?
刚重生的那几日她确实是怀疑皇帝。
经她多方了解,皇帝会忌惮功高震主的臣子。
但是犯不上和一个质子作对。
她也不知道那个梦境能不能回来。
所幸这一世,她和闫沛笙克服了种种困难。
岁月虽苦,不负人间的好时光。
入秋后,天色骤变,开始下起了白霜,冷得很。
倾婳与闫沛笙亲手种植的银杏树,已经开始存活。
她怀念,泛黄的银杏树翩翩而落,该是怎样的岁月静好。
她把心中的想法说给闫沛笙听。
闫沛笙紧了紧倾婳身上的披风,眼眸中掠过柔和的笑。
“那我在银杏树下为你抚琴。”
倾婳仰着头,直视着他俊美的容颜,“人间四月的时候你陪我去泛舟湖上,仲夏时节,陪我去打猎避暑,秋季马球一决高下,冬季同淋雪,共赴白头之约。”
闫沛笙拿过宫女递过来的手炉,放到倾婳的手里。
“有你的日子处处是光亮,你还要陪着我看着云国统一天下的那一天。”
倾婳拿着手炉,一丝暖意从手心传来。
“嗯,一直走下去。”
纷纷扬扬的几场雪过后,宫中满地清白。
近些时日,太后不止一次地提及,在她身边挑几个得力的宫人。
给倾婳使唤。
倾婳知道,太后是要明目张胆地往她身边安插耳目。
都被她一口给拒绝。
太后也只得笑笑,不会与倾婳撕破脸。
为了节省不必要的花销,今年的除夕晚宴也取消了。
只在建章宫内,设了一个小小的晚宴。
闫沛笙一早让人将倾婳的祖母和父亲,还有顾欣瑶、千风吟,接进宫中一起过年。
他本来是想陪倾婳出宫,去顾家过年。
他不喜欢宫中的繁华与庄重只想陪着倾婳去找寻的那一瞬普通的岁月。
倾婳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