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沛笙攥着男人的手腕,往前一掰。
男人吃痛一声,却是嘴硬,“你既然敢管本大爷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
“我不管你是谁,你欺负弱小,我就是管定了。”闫沛笙脸色冰冷。
他说罢,将手里的男人狠狠一推。
走到倾婳身边,与倾婳一起扶起那摔倒的老乞丐。
刚才被闫沛笙制服的那个男人尤为不服气,还要上前去。
埋伏在四周的侍卫们纷纷一跃而下。
男人见这阵势,拔腿就跑。
闫沛笙安抚了乞丐几句,才与倾婳携手离开。
有了那样一个小插曲,倾婳感叹人间疾苦。
闫沛笙与倾婳并肩走着,无数的灯火照射下。
天幕隐隐飘起雪花。
咸阳城里仍然是热闹非凡。
倾婳抬头,入目眼帘的是一排一排的红灯笼高高挂起,烛火透过灯纱。
散发着红晕,煞是喜庆。
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一暖,她转头望去是闫沛笙握住她的手。
他深邃的眼底倒映着星河璀璨。
她勾唇浅笑,带着闺阁女儿家的柔情似水。
“看着咸阳城里热闹非凡,倒让我想起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里面记载登山璀璨,百艺杂耍,万家灯火。”
倾婳抬起手,拉着闫沛笙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我饿了啊,带我去吃好吃的。”
“好。”闫沛笙顺手刮一刮倾婳的鼻梁,双眸中闪烁着宠溺的笑容。
犹如漫天最亮的那一颗繁星。
两人徒步往前走,刚刚那一个上了年岁的乞丐从人群中追了上来。
“公子留步。”
闫沛笙身边的侍卫见此一幕立即警惕了起来。
他挥手示意暗处的侍卫们不必紧张,一脸温和地看着那头发发白的老乞丐。
“老人家,你有何事?”
老乞丐目光滞缓地落在闫沛笙的身上。
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引起了老乞丐的好奇。
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官宦人家。
那就再赌一把,赌赢了,陈年冤案就能昭雪。
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倾婳见这老乞丐神情古怪,也出言安慰,“老人家,你不必害怕,有何难言之隐,只管说,看看是否能帮到你。”
老乞丐轻叹一声,从破破烂烂的袖口之中掏出一封信件。
犹豫片刻,还是递了出去。
闫沛笙和倾婳对视一眼,只见她的目光中也写满了疑惑。
他将目光移到老乞丐的身上,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信件。
打开看了一番,白色纸上字体工整而磅礴。
即便是倾婳也不禁被眼前的书法给震撼。
丝毫不逊于那些名家的书法。
她饶是有兴趣地问,“请问老人家,这是你写的么?”
闫沛笙双眸中浮现出赞赏之色,“既然有那么好的书法,即使无法参加科举,报效朝廷,也能去大户人家做师爷,为何要栖身于乞丐?岂不是淹没了一身才华?”
老乞丐闻言苦笑,“我看公子面上不是什么坏人,就和你说,这封信件是刚刚那个被公子所救,小乞丐身上的,他是哑巴不能开口说话。”
“他是你的亲人么?”闫沛笙看着手里的书法,沉吟半晌,才开口问。
老乞丐头发凌乱,拿着手里的破碗。
“公子可否随我来,我带你见他。”
闫沛笙收回眼中的狐疑之色,与倾婳在老乞丐的带路下,一探究竟。
乞丐之中竟有如此才华横溢之人,倾婳也想见识见识。
倾婳与闫沛笙跟着老乞丐的人带领,来到城北的一家破庙。
刚进来,一只老鼠别到处乱窜。
倾婳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面前的佛祖上。
佛祖前,坐着的这是刚刚那一位被踹飞的乞丐。
如茅草般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垂在额前。
闫沛笙走上前去,俯身蹲下,拿着手里的信件,问,“这是你所写的么?”
那乞丐听闻立刻抬头,想要说话嘴里却发出咿呀呀的声音。
闫沛笙脸色平静,“不急,既然你会写字,就把心中想说的话写出来,从你的笔记上来看确实有才华,可惜,看你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
那个乞丐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