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婳心中憋着一团火焰,声音不含温度,“给我发誓,以神明的名义,不老不死!”
闫沛笙脸颊上的滚烫不曾消散,目光痴痴地望着倾婳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抬起手臂。
“我以神明的名义发誓,不老不死!”这一句话,像是一根无形的鞭子,彻底抽走他浑身的力气,险些跌倒。
倾婳心中有家国大义,远胜过儿女情长,格局强大。
他只想和她携手走下去,别把他一人丢在黑暗里。
那是他黑暗里的一盏长明灯……
他的内心很是空洞。
倾婳靠在他的肩头,和他十指相扣,“别如此消极,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在你身边么?”
闫沛笙沉默,无人知道他此时的内心挣扎和无助,独自话凄凉。
“好,听你的。”
倾婳淡然含笑,“以后发脾气要收敛,别动不动冲人发火,我在一日,去珍惜当下的每一处时光,生命的尽头已经没有重来了。”
闫沛笙悲伤至极,眼前一阵迷茫,“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倾婳从床榻上起来,牵过闫沛笙的手,“我再陪你走一程吧,去看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闫沛笙有握住倾婳的手,慢慢地走出建章宫,黄昏夕阳逐渐落幕。
倾婳从未像现在一样那么疲惫,一路走来,太极殿前躺着许许多多的叛军们的尸体,横七竖八,鲜红的血液顺着汉白玉石阶梯流淌着。
连门窗上都是血液,是那么的刺眼。
慕容复、千风吟,还有作为虐的手下,全部都被苏允捆绑起来,跪在地上。
闫沛笙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千风吟,口吻冷漠,“把解药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千风吟不屑,“唯一的解药一并吃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可别忘了是你亲手杀了她,原本我不想把事情做绝,顾倾婳非要把解药给你,我也只好顺了她的意,和她一起死挺好的。”
闫沛笙的脸色渐渐阴沉,为了倾婳却不得不放下姿态,与千风吟心平气和地说。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做出实际,打着爱她的旗号伤害她,你内心竟如此扭曲,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江山,权利,你尽管拿去,我只要她活着。”
闫沛笙神色激动,夹杂着愤怒,更多的是心痛。
心痛的无法呼吸。
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千风吟抬头仰视着闫沛笙,“我说了,唯一的解药,已经给了你,这种蛇毒来自西域,毒性极强,顾倾婳也就在这几日了。”
闫沛笙悲痛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杀气。
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结果,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直起身。
看着身边站着脸色惨白的倾婳,他的眼眶又瞬间模糊。
他声音不带温度,“将千风吟关押起来,给我少量多次地灌入切机药,然后再为他解毒,不许他死,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活着!”
千风吟被压下去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冷然的弧度。
闫沛笙看着千风吟离去的背影,目光中冷意闪烁,“慕容复,兵部身兼要职的人全部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一群人被带了下去。
闫沛笙让人去西域找解毒药,然倾婳的身体每况愈下,又是连连咳嗽不已,一口鲜血喷洒在旁边的奏折上。
倾婳余光瞟见闫沛笙从外而入,她赶紧擦拭着桌子上的血迹。
这一幕,正巧落在闫沛笙的眼中,脚下仿佛被人铐上了千斤铰链,他连忙扶住了门框,才勉强站住。
倾婳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万千星河。
梅香一缕清浅,唤醒了所有的旧事和浮华,仿佛从未变过。
倾婳浅浅而笑,“回来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你可以去沐浴更衣。”
心中翻涌的情绪被闫沛笙死死地压着,时刻每分每秒的呼吸,都让他觉得压抑不已。
“先不急。”
倾婳听出他声音中细微的哽咽,心口一痛,将在梦境之中所预测出来王朝的运转,写成奏折,递给闫沛笙。
“这些都是治国策略,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江山能否万世长存,还要以民为主,知人善任。”
闫沛笙身形一晃,心中的凄苦之感,渐渐逼近心口,呼吸都是顿顿的疼。
“将来云国统一天下,却没有人和我说洛阳牡丹,去看长安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