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诺德选的地方。
说?来?讽刺,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安诺德故意?为之,在这个陆振辉他第一次踏上不归路的?起点,也成了结束他一辈子前途的?终点。
祁湛言制服他之后,便将他交给了随后赶到?的?警员。
双手被冰冷的?手铐铐在身后,在被警员押走之前,陆振辉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小女儿,安乔,正低头在给失血昏迷的?安诺德做急救措施。
另一个女儿, 陆鹿, 呆呆地跪在安诺德身侧,满脸苍白?。
没有人在意?他,甚至没人看他一眼。
这一刻,陆振辉觉得自己胸口满是凉意?。
身后的?警员推了他一把, 皱着眉头说?:“看什么看?赶紧走!”
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人将他当做高高在上的?公安局长了, 在他们眼中,陆振辉只不过是个已经被抓住的?罪犯。
是只已经被拴住的?恶狼。
被推搡着,陆振辉刚走出?古城遗迹,一抬头, 就看见?不远处的?警车上下来?一个人。
陆潇。
陆潇显然也看到?了他。
顿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沉默地盯着他。
陆振辉动了动唇角, 想说?点什么,可?是搜刮肚肠仍想不起此时此刻他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于?是他只能像往常一样绑紧了脸,转过头去,努力维持着父亲最后的?一点点威严,转身上了警车。
他坐了大半辈子的?警车。
一路从普通平凡的?小警察坐到?堂堂公安局长。
他其实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一天着实令人难以承受。
他自诩聪明绝顶,却比不上安诺德二?十多年费尽心机的?筹谋。
这一仗,他输得心服口服。
陆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怔忪目送着警车离开之后,他转头看到?祁湛言率先出?来?了。
他一眼望去,发现祁湛言的?前襟上染了血。
陆潇一惊,立马朝他跑去:“湛言!你受伤了?”
“我没事?。”祁湛言简单答了一句,视线扫过古城外所有的?车辆,终于?找到?了他来?之前特意?叫来?的?救护车。
他朝救护车上的?两名医护人员扬声喊道:“里面有人中枪了,麻烦抬个担架进去!”
陆潇一听顿时急了:“谁中枪了?安乔吗?还?是陆鹿?”
“她们俩都没事?,是安乔的?养父。”
陆潇先是松了一口气?,她们俩没事?就好,随即想起安诺德对安乔来?说?同样是非常重要的?人,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伤得严重吗?”
“凶多吉少。”祁湛言先是皱眉,望着载着陆振辉驶离的?警车,说?,“你知道你爸的?枪法有多准。”
陆振辉的?枪法有多准?
局里曾有传言,说?在陆振辉年轻时,只要是他能看清的?地方,他就能射中。
安诺德看来?是活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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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到?第四个小时,手术室外的?灯依然没有灭掉。
长长的?医院走廊上,两侧都是长椅。
安乔与陆鹿分别坐在长椅的?两端,谁也没有看谁。
事?实上,即便她们曾经目光对视过几次,也从未有过任何交流。
安乔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说?她已经想起了她们在美国的?过去吗?
但,有意?义吗?
这时,有人步履匆匆地赶来?。
安乔与陆鹿同时抬头,发现是凌月和叶茵茵。
两位母亲显然也看到?了她们,顿时停下了脚步。
叶茵茵挽着凌月的?胳膊,看看安乔,又看看陆鹿。
而她们俩也转头回视她们。
气?氛实在有些尴尬过了头。
两个都是凌月的?女儿,此时她们却像是陌生人一样,一人坐在一头,谁也没有搭理谁。
对于?凌月来?说?,何尝不是最尴尬的?。
一边坐一个,她不管走到?哪边都不太好。
就好像是从她们中间做了选择似的?。
叶茵茵明白?凌月的?尴尬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着凌月朝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