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乖地低声软软唤了声。
贺霁忱没理她。
他单膝抵在地上,犹豫了下,指尖挑开她的裙摆。
在他的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住。
姜雪坐直了身体,脸涨得?通红。
她只?是一时得?意忘形,和从前一样,喜欢在言语和行动上逗弄、试探他。怎么这回他不反抗自己?,不继续拒绝了?
他不抵抗,她反而羞涩起来。
贺霁忱今日果然十分不对?劲。
“别,别……罢了,本宫还是自己?——”
姜雪到底还是面皮薄。
即便她知道自己?同他早已?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但那回她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到底都做过什么,她并没有记忆,她在这方面经验依旧为零,没法?一下子接受两人如?此亲密。
她难为情地往回缩脚,不料对?方这回说什么都不松手。
他的手对?比她脚的温度,很烫。
但姜雪此刻不仅感受不到冷,甚至觉得?被他碰触的地方像是烧着?了一样。
姜雪双手扶着?椅子把手,脸比红果子还红,乌润的眸中?渐渐浮现出雾气,她软着?声音:“痒,别……”
她有个秘密,便是全身上下许多地方都很怕痒。
其中?最为怕痒的,一是腰侧,二便是脚。
姜雪拼命往回缩,男人力气大得?出奇,竟是半点没松动,他怕伤着?弄疼她,用了巧劲,有所?顾忌难免就会痒。
她因为痒得?难耐,终于发起急来,白皙的面上染上动人的粉,沾了点泪的睫毛贴着?眼睑,眼中?却是又娇又怨的嗔意。
她控制不住地用脚揣他,“要穿就快些!磨蹭什么!”
贺霁忱平白受着?长公?主殿下的责问,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她方才的情态,被人不慎抵了两下胸口都置之不理。
他低下头,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
温厚宽大的掌心轻托冰凉的足底,轻而易举便将她掌控。
十指连心,掌中?的凉意一路冰到人心底,却依旧浇不灭他心头的热。
贺霁忱捡起一只?鞋子,将她的脚轻轻塞了进去?。
没穿袜子,鞋子穿起来有些费劲,可此刻二人都顾不上那么许多。
姜雪不敢让他再去?她寝殿中?找袜子,贺霁忱也绝不可能再受她威胁。
简简单单穿鞋一件小事,硬是被他做了一盏茶的时间。
结束时,额角沁出了汗。
贺霁忱将她的脚安稳放回地上,帮她理平裙摆,而后面不改色站起身。
不知是不是蹲了太久的缘故,他再开口时,声音哑得?不像话?。
“臣先告退。”
姜雪迫不及待地起身,往屋中?紧走两步,背过身去?,她用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闷声道:“……嗯,快走吧。”
贺霁忱在原地默了默,这才并手行礼,退了下去?。
殿门被人打开,姜雪听到他渐行渐远,终于再也忍耐不住。
脸埋进掌心,羞赧地哀嚎了声。
……
“公?子?”
“公?子!!”
贺霁忱蓦地回神,他转回头,见邵卫正忧虑地看着?自己?。
他顿了顿,从书案后起身,走到门边,抬头望着?皎皎月色,总觉得?掌心还残留着?一抹令人悸动的凉意。
“公?子,宋钦已?经离开京城,回永都去?了。”邵卫犹疑道,“昨晚您和他……”
他今日到茶楼时,便看到宋钦在等他,伤的比昨天傍晚时还重。
昨天自己?离开时,宋钦还在驿馆,想来那些伤应是公?子所?为。
可,为什么呢?
公?子为人宽容,脾性又好,轻易不会动怒。宋钦必定是触及了公?子的底线,才落得?如?此狼狈下场。
“他当真走了?”贺霁忱冷淡道,“找人盯着?他,务必看着?他回到永都城内。”
邵卫大惊,“您不再信任他了?”
“嗯。”
那人一再固执己?见,将他的命令置若罔闻,断不能再信。
贺霁忱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不会再重蹈覆,再度让她置于险境中?。
邵卫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求情是绝不可能的了,但毕竟共事几年,感情多少有点,他只?能尽量保住宋钦一命,再多的,只?能看他造化,旁人帮不了太多。
邵卫道:“属下会命人盯着?他。”
贺霁忱“嗯”了声,手负在身后,手指互相摩挲了下,似是在回味什么。
“对?了主子,您过些日子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