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该让她意识到,不该在深夜去闯男人的睡房,更不该在这个意识薄弱的危险时刻要脱男人的衣服。
“你?同我说这话?是当真的?!”姜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和我之间还有授受不亲这个必要吗?”
贺霁忱目光幽邃,哑声反问:“那殿下以为我们都做过?什么?什么都做过?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雪只觉得轰地一下,血冲到头顶。
她的耳朵烫得发红,整个人皮肤上都泛出淡淡的粉色。
这人!怎能若无其事地将这么羞人的事讲出来的?!
那事……那事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看来殿下真当臣早欺负过?你?了,所以夤夜前来,入得臣的寝室,将臣困在榻上,扯臣的衣裳,也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在殿下心?里我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是吗?”
姜雪忽然?觉得面前人十分陌生,他从不这般咄咄逼人,也不会将话说得这样分明,不给人留有任何余地。
她无措慌乱,羞怯不已?。
她是没什么记忆了,但她的确一直觉得他们已?经算是夫妻,所以只是给她看一下伤,没什么的。
“你?……你?别说……”
“殿下以为的男女之事就是那么简单的?躺在一起,亲一亲,抱一抱,便是全部了?”
“你?莫要再说了!”
姜雪扑过?去,掌心?盖住他不断翕动的唇。
还有一句,贺霁忱没说——
“所以你?对我的关心?,你?的靠近,都是因为我们已?然?有了事实吗?”
难怪后来会提出要他娶她,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惜,让她失望了,他始终不忍心?伤害她,哪怕他只剩下一点点理智,他也舍不得。
那不仅是不尊重?她,更是不负责。
贺霁忱被捂住了嘴,剩下的话没机会再说,不过?说与不说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终于安分下来,不再胡乱摸人身体?,扒人衣裳。
“想?看,臣自己脱便是,不劳殿下动手。”
贺霁忱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他自虐一般压迫着伤处,让墙壁的冰冷剿灭心?头燃着的火,他努力克制内心?的念头,手指勾在衣带上,稍稍一拽便解开了。
他的身体?并?不算好看,身前身后遍布不少伤,有新?有旧,皆是他这些年艰难迈过?的每一步。
这是姜雪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直面这些。
她原本被人说得无地自容,羞愤难当,可当她抬眼触到这样一具千疮百孔、历经沧桑的身体?后,她心?里什么扭捏、什么娇羞都没有,只剩下满溢的心?疼与难过?。
“这……”姜雪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想?碰又不敢碰,怕弄疼了他,指尖虚虚停在空中,眼眶慢慢红了,“疼吗?”
贺霁忱低头看了一眼她问得那道伤,几?乎是瞬间便想?起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
十四岁那年有一场皇家狩猎,贺观应和一众世家子弟将他诓骗到了虎穴,想?要他有进无出,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十四岁的他在武学上又精进了不少,对付一头成年的老虎会有些吃力,但也并?非毫无胜算、只有命丧虎口这一个结局。
贺观应总说他不详,说“天命如此”,可贺霁忱那会还年少,不相信什么天命。
他与虎厮杀了数个时辰,终于拖到那虎精疲力竭,在他要将老虎一击斩杀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个误闯的世家小公子。
贺霁忱眼见老虎弃他而去,转而攻击那新?来的看似无害的小公子,他想?也没想?,飞身过?去,挡在那人身前。
贺霁忱挨了老虎一下,也收了老虎的命。
这道伤痕就是那时留下的,所幸他救下的人是崔大将军家最受宠的幼子,后来那人也成了他在贺国唯一的朋友……
幸好有崔小公子忽然?出现,贺霁忱才?能将杀虎的功劳让出去,毕竟他是个被人记恨的皇子,他会的东西越多,罪便越多,死得也越快。
贺霁忱想?,如果?当初就被贺观应得知他会武,那他就算有命逃离虎穴,怕也多活不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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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观应当初不许太医给他治伤,他自己当然?可以清理伤口,但他那时很穷,没什么家底,自然?没有银钱买名贵的祛疤伤药。
哪怕后来崔家的小公子偷偷送了他伤药,却也为时已?晚,不管怎么用药,那伤痕都永远存在于他身上。
他是男子,身上有些伤痕也不妨事,所以从来没将这些痕迹放在心?上。
只是现在看着姜雪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