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鸳被人请回了乾清宫,进到了宫殿内,却之间小皇帝一人独坐在桌前,面色凝重。
姜鸳入宫这些时日还未曾见过小皇帝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了盘算,想来是小皇帝与叶欣柔的谈话并不顺利。
“臣姜鸳,见过陛下。”
“姜御医,你可算来了,朕等你许久了。”
“是臣来迟了,让陛下久等了。”姜鸳放低姿态,作揖道。
而后小皇帝一脸严肃的说道,“姜鸳,你可知,朕为何单独召你前来?”
姜鸳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如实说道,“陛下刚刚从长乐宫回来,想来是为了太后的事?是因为太后的病情?”
小皇帝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朕确实是因为母后一事召你前来,但并非是因为她的病情,朕知道,她没什么毛病。”
“那陛下你这是?”姜鸳故作疑惑的问道。
小皇帝站起身,双手支在桌子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峻,虽说放在他这张还稍显稚嫩的脸上,有些滑稽。
“朕知道,朕在朝堂上并未实权,那帮老臣也并不听命于朕,他们更相信太后。”
“但你不一样,你是朕提拔上来的,而且只是一个给人看病的,构不成什么危险,但,朕身边只有你了,你可愿为朕做事?”
小皇帝的话掷地有声,姜鸳心里其实早有预料,如今更是跪在地上表忠心,
“陛下对臣的大恩,臣没齿难忘,陛下需要臣做些什么,臣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皇帝很满意她的态度,随即点了点头,“姜御医,不愧是看中的人,眼下,朕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母后她将火器营交给了靖北王,但如此重要的东西落在旁人手中朕不放心。”
“母后也与朕达成共识,她会亲自把火器营要回来,只是,朕有些担忧……”
小皇帝欲言又止,姜鸳适时接话道,“陛下是在担忧,这只是太后对您的一时托词,这火器营最后还是在靖北王的手中。”
小皇帝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姜鸳继续说道。
“但依臣之见,这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可是有些难度啊,莫说是一个火器营,就算是寻常百姓家的一块银锭子,起初只是说借放在亲戚家。”
“而等你去要的时候,对方依旧会不情不愿,甚至会谎称已经丢弃,总之是不会这么轻易的交出,寻常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室。”
“可能靖北王确实没有想称王的心,但架不住是日积月累,他早已经将火器营当做是自己资产的一部分。”
“若是贸贸然去让他交出火器营,难免心中会有不满,到那时陛下与靖北王叔侄离心,便是得不偿失啊!”
小皇帝一听便急了,“可那火器营朕也不能白白让给他啊,你可知那是火药,倘若他真有谋逆之心,这皇城不就分毫之间……”
小皇帝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姜鸳犹豫了片刻,说道,
“太后不是承诺了陛下定会取回火器营么,不如,咱们先静观其变,倘若太后她真的站在靖北王那边,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如今之际,陛下您谨慎提防即可,但若是太过小心谨慎,难免会引得靖北王怀疑。”
小皇帝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便点点头说道,“还是姜御医为朕着想啊,姜御医,朕可只有你啊,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啊!”
姜鸳郑重其事的鞠躬作揖,“为君分忧乃是臣之本分,陛下是大雍的陛下,臣乃是大雍的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自该如此!”
小皇帝对此更加满意了,等姜鸳从乾清宫离开的时候,她已经从御前女医变成了皇帝的心腹了。
而长乐宫那边,叶欣柔召见了雍北厉,将小皇帝管她要火器营的事透露给了他。
“你怎么想的,真要把火器营还给小皇帝?”
雍北厉拥着叶欣柔一同靠在软榻上,温声细语的问道。
叶欣柔有些懒散的说道,
“陛下年岁涨了,脑袋里的想法也多了,这话里话外的似乎是想要亲政,我倒不是想一直把着。”
“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把火器营交给他似乎并不是明智之举。”
“我都听柔儿的,反正那火器营在我的手里跟在你的手里又没什么区别,你若看不上那小皇帝,让他惹得你心烦了,不然,咱们再换一个?”
叶欣柔皱了皱眉,继而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