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韦依下得楼来，看到王东成，惊喜地扑向他：“东成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王东成稳稳地接住韦依，说：“刚到，你慢点，当心跌倒。”韦依站稳了，这才跟杨俏和王小能打招呼，跟长辈打过招呼，然后又亲昵地摸摸威风的背，对王东成说：“走，我带你和威风上去看我刚才写的字。”两个孩子因为经常要一起到省城去学习书法，成了关系很好的好朋友，并且威风也认了韦依这个小伙伴。

韦依活泼可爱，王东成老实沉稳，两个人在一起不会争吵更不会打架。再就是王小能这些同学中，除开朱碧兰那个远在广东的女儿，也只有王东成和韦依是年龄相仿的孩子了。所以两个孩子格外亲近。如果有时候因为天气或者大人的原因不能到省城去，节假日时王东成就会到韦志高家来，跟韦依一起练字。

胡晓琴过来拉住韦依：“先吃饭，吃过饭再去看字。”韦依应了一声，一手拉着王东成，一手拉着胡晓琴，蹦蹦跳跳地向餐厅走去。威风摇摆着尾巴，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

这时韦志高的电话响了，韦志高看是朱碧兰打来的，本想不接，想了想还是接了。朱碧兰很关心韦志高的样子：“哎哟，韦总，你的电话可真难打得通。我听说你今天到市里看病去了，没事吧？”

韦志高问：“老牛告诉你的？”朱碧兰嗯了一声，说：“我现在跟他和几个老板在一起吃饭，他说你可能是接吻太多，用力太大，都口腔溃疡了。”说完朱碧兰咯咯咯笑了起来。韦志高还听到了旁边那些男人的笑声。不置可否地说：“老牛就喜欢瞎哔哔。”

朱碧兰问：“你要过来一起吃吗？”

韦志高说：“不去了，我都在家吃上了。”然后挂了电话。

就那次韦志高招呼朱碧兰去陪伍老板吃了一餐饭，给了朱碧兰一万块钱后，朱碧兰就觉得这样干挺划算的，白吃白喝，还有钱赚。以后就老缠着韦志高，一方面她想追求韦志高，另一方面也想让韦志高多带她参加那种饭局，让她多赚些钱。本来以前韦志高那些商场上的朋友们不敢用朱碧兰的，他们惧怕马建新，但是后来知道朱碧兰和马建新是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的，就经常招呼朱碧兰去陪吃陪喝了。当然，朱碧兰也不是来者不拒，多数情况下，她都是要求韦志高在场，才会去。今天她是被老牛摆了一道，以为韦志高在场，到了那里才被老牛告知，韦志高生病了，不能去跟他们一起吃喝。并且老牛还告诉朱碧兰，是胡晓琴陪着韦志高一起上市里去看病的。看样子韦志高还有点怕胡晓琴，都被她管得死死的了，连他最爱吃的辣椒都不让他吃了。

朱碧兰听到这些，不由得心生嫉妒，就给韦志高打电话了。

韦志高挂了电话，冷笑了两声，才转换一副热情的面孔，招呼王小能一家落座。吃饭时才说：“想不到马建新也挺看得开的，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做交际花。”王小能不太明白什么是交际花，愣了愣，说：“我们这种小地方，也有交际花吗？我一直以为这种人物是旧社会或者大城市才有的。”

“所谓的三教九流，任何年代任何地方都有的。”张培祥说，“只是排场不同，名气不同而已。”

“是呀，你要么坐在办公室，要么下乡下企业，偶尔吃顿招待饭也是跟那些正经人物在一起，从不到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去，当然不知道我们这种小地方也有所谓的交际花。”韦志高笑着说，“我们班还真是出人才，书记县长行长杀人犯什么的都有，现在连交际花也有了。”

“怎么刚才我好像听到朱碧兰说你今天到市里看病去了？”王小能关心地问：“你得了什么病？不要紧吧？”

韦志高大笑起来，说：“这就是个笑话。”然后就将他在县医院的检查情况和市医院的检查情况说了一遍，又说：“你说我该不该去告一下县医院？医术太差了，这种笑话都能闹得出来。”

杨俏说：“有些医生确实不太负责，我上星期去开点感冒药，他都能给我开成手术麻醉药。害得我到药房等了半天，眼看着药房工作人员要下班了，就想帮我最后一个取完药好下班，却因为医生开错了单而拿不到药，下午还得去让他改好了，才能取药。太耽误事了。”

“做医生的，责任心最重要，玩忽职守的医生迟早要出事。”王小能说，“也许是医院的制度不够全面，管得太松了。这人哪，还真得自己管得住自己才行。”

“就是呀。”韦志高说，“这人要是自己管不住自己，迟早要出事。就那个什么覃书记，如果那母子俩不在他死前去看望他最后一眼，恐怕你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