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好意思劳烦江小姐呢。”沈霁月一双秋水似的眼眸含着明亮的笑意。
却过于刻意,带着一丝浮夸。
江尽欢端着手里的碗,心下暗暗思忖着。
沈霁月对她有莫名的敌意。
“卿宴哥,我要江小姐端着碗,你喂我喝,好不好嘛。”她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摇晃着时卿宴的胳膊。
故意把一截白皙的手臂暴露出来,浅粉色的刀疤映入时卿宴的眼帘。
他心中顿时心疼不已。
沈霁月离家出走的这两年,患有抑郁症,闹过无数的自杀,全凭对他的喜欢而强撑着。
医生和他说过,沈霁月的白血病已经是晚期了。
他只想在仅有的时光里好好陪陪沈霁月。
不能再为他伤心。
时卿宴的目光落在江尽欢的身上迟疑片刻,最终轻声细语地哄着沈霁月。
“江小姐是家里的保姆,这些事情她都做得来。”
沈霁月一脸从容,扶在时卿宴的怀里,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
“那我就放心了,卿宴哥,你就像小时候一样喂我喝粥,该不会是因为江小姐在这里不好意思吧。”
时卿宴见沈霁月撒娇,立马妥协,让李阿姨拿来勺子。
江尽欢端着滚烫的碗,时卿宴用勺子一勺一勺子咬着喂给她。
两人深情互动,却深深刺痛江尽欢的心脏。
这稀饭是刚刚盛出来的,很烫,渐渐地,她的手指像是有许多小虫子在啃食一般,到最后失去知觉。
直到时卿宴把一碗粥喂完,江尽欢这才发觉,自己的十根手指头,像火烧一样疼。
“既然沈小姐把粥喝完了,那就没我的事了。”江尽欢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沈霁月。
拿着碗走进厨房,这才发现手指头,已经红肿起来。
时断时续的疼痛蔓延着,让她心神俱疲。
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踉跄跄上了楼。
回到卧室,江尽欢先去洗澡。
想到他们你侬我侬的。
就感觉心口堵得慌,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让她喘不上气。
明明知道时卿宴心中一直有沈霁月,为什么还那么失望呢?
听到开门声,江尽欢起身望去,见是时卿宴。
她问,“沈小姐走了?”
“嗯。”时卿宴去翻抽屉,找来一管红霉素软膏,走到床前坐下。
拉过江尽欢的手,看着她的手指通红,烫得最严重的是拇指和食指。
已经开始起了脓疱,时卿宴打开红霉素,用棉签蘸了一点,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滚烫的手指上,江尽欢眉头紧皱。
如今房间里的灯并未全然打开,只有那床头柜上一盏台灯,带着若明若暗的光影,倾泻在他的脸上。
江尽欢一时间看得忘乎所以,时卿宴真的好温柔,很细心。
为她亲自擦药。
可是她深爱的男人,把所有的偏爱和例外给了沈霁月。
学生时期的爱恋又何尝不令她沉醉其中,越陷越深。
时卿宴和她目光交错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去。
“月月就那个脾气,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和你发生关系,是我没控制住。”
他毫无波澜的语气带着冰冷。
江尽欢本来就在发烧,感觉他的声音沙沙绵绵地吹在耳边。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感觉自己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起身紧紧抱住时卿宴,他的气息在彼此之间弥漫着。
“你说过沈小姐活不了多久,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呀。”
时卿宴并没有抗拒和她的接触,手抚上她的长发,口吻带着清清润润的迷醉。
“我要是放弃年少执念而选择你,那我和渣男有什么区别呢。”
江尽欢从时卿宴的肩膀上,抬头,双手挽住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往下,咬住他的喉结。
一丝炙热遍布他的全身,他隐忍着那种火焰。
江尽欢双眸含水,把这两年积压的情绪全部发泄出去。
“没关系,你能满足我床伴的需求,也不错。”
面对江尽欢的热情,时卿宴脸色冷漠,推开江尽欢,忍住喉结传来的疼痛。
“你发烧了,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退烧药。”
言毕,他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