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宴冲完凉之后,江尽欢已经睡下了。
他走到床前,替江尽欢盖好被子,拿上手机和笔记本电脑。
下楼忙工作。
楼下客厅,时卿宴倒了一杯红酒,放在茶几上。
对着电脑忙着工作上的事。
他拿过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
甘甜的酒香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他的脑海里闪烁着江尽欢恬静的笑容。
时卿宴嘴角泛起一丝笑,抬头却见保姆李阿姨走了过来。
他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往后一仰,“阿姨那么晚了还不休息么?”
李阿姨手里拿着碘伏和棉签,担心江尽欢膝盖上的伤。
小两口在房间里她不好进去。
看见时卿宴下楼,李阿姨才想上楼看看江尽欢的膝盖。
于是说,“早上少爷去看沈小姐的时候,江小姐不小心摔到了腿,膝盖摔破皮流血了,我想上去看看。”
时卿宴收起脸上的玩味之色,想到早上的时候他是硬生生地把江尽欢推开。
是他失了分寸,没有在意到江尽欢的感受。
时卿宴关掉笔记本电脑,站起身,往楼上看了一眼,说,“你把棉签和碘伏给我吧。”
李阿姨将东西放在茶几上,便走了出去。
时卿宴拿上碘伏和棉签走上楼,推开卧室的房门摸着黑。
打开江尽欢这边的台灯。
他掀开被子,只见江尽欢的膝盖已经红肿。
时卿宴打开碘伏,用棉签蘸了一点,涂抹在他的膝盖处。
一丝冰凉的触感传来,江尽欢皱眉,迷迷糊糊地望去。
是时卿宴,她立刻清醒了过来。
“那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江尽欢问。
时卿宴一笑间,大有一种陌上如玉的温润,“早上的时候我也是不小心的,为什么不和我说?”
江尽欢心中微微涌起酸涩,“我习惯了,说了也没人心疼,反而还惹人埋怨。”
她坐起来,借着床头柜的台灯光影笼罩。
注视着时卿宴的眼眸,没由来的。
她的眼中温热。
时卿宴还是关心她的。
“不好意思,我承认月月回来,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她的这个病真的不能受刺激,希望你理解。”
时卿宴为她处理完伤口之后,坐在床上。
他本来就长得轮廓精致,薄薄的唇微微抿起,鼻梁上戴着金属金边眼镜。
即使隔着那一丝丝的光影,也遮挡不了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江尽欢看着他的侧颜,浓重的红酒味漂浮开来。
她问道,“你喝酒了?”
“嗯,刚刚在楼下喝了一点,生活,不就是在平静中加点乐趣么?”时卿宴望着眼前的纱帘被风吹得起起伏伏。
他想江尽欢如今在感冒,不能吹风着凉,起身将窗户关上。
时卿宴高大的身影随着灯光而浮动。
能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江尽欢已经很知足,“以后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她没忍住轻笑出声。
时卿宴站在落地窗下,仰视着月空,“笑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
江尽欢压抑着心中的苦楚,“我突然觉得这世间可笑得很,连你这样有钱有势的财阀,都不能随心所欲地娶自己喜欢的女人,现实残酷,不过呢,有钱人可以包养金丝雀,秘密情人,你或许是怨我的吧。”
时卿宴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江尽欢,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也会这样的会说话,我能怨你什么?”
“埋怨我站着时太太的位置,你两年不和我发生关系,不就是给沈小姐守身如玉?”
江尽欢努力的忍着眼底的酸涩,“可我也不想放弃我的婚姻,沈小姐回来,我怕你对她的感情如火如荼,然后我彻底忘了我。”
“既然那么在乎时家的荣华富贵,想牢牢的抓住时家,就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时卿宴冷淡道,“我不信缘分随风起,更不相信相爱的两个人转身离开的时候不念过往,情债来往,沈霁月于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请你不要胡思乱想。”
江尽欢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时卿宴根本不爱她。
无论她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