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有些冷,江尽欢不禁摇了摇头。
这个家里真够窒息的。
午饭过后,老爷子和老太太上楼。
看见时姗姗的脸色并不好看,江尽欢不忍心,上前轻声问,“姗姗……”
时姗姗连忙控制脸上的表情,口吻强硬,“我二哥的前任不回来了?”
江尽欢诺诺点头,“是,沈小姐没有死。”
时姗姗的眼中划过一抹冷色,嗤之以鼻,“那个姓沈的欺负你了?”
见江尽欢沉吟不语,时姗姗冷怒,直言不讳,“你也是一个蠢货,居然被婊里婊气的绿茶欺负成那样,就不懂得反击!”
时姗姗为人豪爽,像古时候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侠女,不是那种娇柔做作软萌妹。
江尽欢平时和这个堂妹,一直都有来往。
她也喜欢时姗姗这种我行我素的人,要是不生长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时姗姗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只是在这个家族里,没有两位哥哥得到的重视多,总是被忽略被冷落。
“姗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不懂,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挺蠢的。”江尽欢神色忧郁,凝望着外头的蒙蒙细雨。
时姗姗不由摇头,“二嫂别嫌我说话重,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二哥去忍让那种货色,否则委屈的只有自己。”
她暗暗冷笑。
这就是爷爷奶奶捧在手心上的孙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更搞笑的是,他们眼里只有孙子。
将来所有的家产也留给亲哥和堂哥。
想一想她就不甘心。
凭什么,她也是时家的孩子,却因为她是女孩,爷爷看不起她。
公司股权凭什么不留她一份。
她要去证明。
爷爷奶奶选都是错的,两位哥哥都难当重任,最后被忽略的那个才是最好的。
真的很可笑,往往那一个不受重视的,才是最孝顺的。
时卿宴后院失火,天天和沈氏拉拉扯扯的。
况且这两家还有仇,瞧瞧,这像话么?
都不是省油的灯,她对二嫂江尽欢是保持着同情的心理。
去年的时候,家里人都不记得她的生日。
只有二嫂记得她的生日,给她准备了惊喜。
她才明白,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奶奶虽然有点封建,但是平时对她也挺好的。
就是那个老头,老顽固事很多。
她看见那个老头就烦。
时卿宴从楼上下来,时姗姗扭头就走,也不打招呼。
“这丫头,每次见到我,像躲瘟神一样。”时卿宴看着江尽欢,“陪我走走吧。”
江尽欢神色淡然,打了一把黑色的伞,和时卿宴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雨水啪啪地打在伞面上,江尽欢觉得很吵。
“要不,你我借着这一次机会,分开吧,反正你爷爷也不喜欢我,觉得我是私生女,说出去不光彩。”
时卿宴转头,看着身边的江尽欢忧心忡忡的样子,心口微凉。
“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因为我认识你是我的老婆,婚姻也不是儿戏,说分开就分开,老人的思想封建,你也别太在意。”
江尽欢心中一阵抽动,空气里漂浮着雨水腐朽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尖。
她深吸一口气,说,“可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时间一长,我难保不会被你逼疯。”
时卿宴听懂她话语中的意思,神色玩味,“江尽欢,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同时也是我选择的,我不可能在这个节目眼上和你离婚,和沈霁月在一起,我有我的想法,你不必知道,但是我是不是那种滥情之人。”
“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以后能不能克制一下,别总是往沈小姐那边去。”
两人走着,雨水透过雨伞,打湿了时卿宴的衣服。
他脸色平静仿佛是沧海月明中的韶光一缕。
只看一眼,江尽欢深深沦陷。
可惜他不爱她,也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她真的看不懂时卿宴,既然不爱,就分开算了。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倒是无所谓。
反受其乱的还是她江尽欢。
她或许还对少年时期的那一份救赎,而念念不忘。
可这几天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人付出得再多,他却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