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宴避开沈霁月的目光,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自己来吧。”
他在有意无意地疏远着沈霁月,可这样的举动在江尽欢看来。
还是老样子。
往自己快要愈合的伤口上撒盐罢了。
她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真疼。
冯秋对江尽欢的态度客客气气的,
可是她不想搭理这个老绿茶,病房的气氛压抑得她喘不上气。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江尽欢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时卿宴和沈霁月才是一家人。
自己杵在这里干嘛?
见江尽欢跑了出去,时卿宴慌张地站起身,去追江尽欢。
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沈霁月拉住,她满脸温和,“卿宴哥,你赶紧去追吧,别因为我和我妈突然到来,影响到你们夫妻感情。”
言毕,沈霁月放手,看着时卿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一抹冷笑弥漫着她的嘴角,耳边是妈妈喋喋不休的责怪。
“你这丫头就应该拦着时卿宴。”
沈霁月莞尔一笑,很是风情明媚,“欲擒故纵,你懂不懂?你没看见卿宴对江尽欢已经产生了感情?且他俩有结婚证,我要是不表现得温柔大度一点,正好坐实了我这个小三的名声。”
冯秋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似乎为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你要是早生个100年的话,绝对能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那小妾什么的都不是你的对手。”
沈霁月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暗诡谲,“欲擒故纵,说到底还是那个擒,他和江尽欢是夫妻,要紧的我能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放弃江尽欢,主动放弃,那才叫好玩呢。”
母女两个的笑声,在偌大的病房里回荡着。
时卿宴和江尽欢一前一后,跑出医院的大厅。
“尽欢,你别走行不行?”时卿宴从江尽欢身后追了上来。
看她浑身暴露的雨中,他将手里的伞交到江尽欢的手里,心疼说,“你别这样,身体经不起这样折腾。”
江尽欢紧紧遏制住心中强烈的起伏,不留痕迹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冰凉,“你别管我,万一你的小青梅因我而受刺激,那又是我的不是。”
雨水寒凉,她连那种凉意都感受不到。
她也受够了这样的日子,长痛不如短痛。
三个人的感情太过于拥挤,若她中途退出,就能结束这场疯癫的闹剧。
“时卿宴,你要是还想和我维持婚姻,就不要和沈霁月来往,我做不到和前任分享自己的丈夫。”
这样一推,时卿宴手里的伞也被江尽欢打掉。
雨水落在两人的身上,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即使在这阴沉的天空下,也无法遮挡住时卿宴眼神中的灼灼的光。
心中的烦躁也忍不住,让他怒吼出声,“江尽欢!我和沈霁月的事情已心知肚明,并没有瞒着你,我始终忠于婚姻,而你却是有事情瞒着我。”
江尽欢知道时卿宴火爆的脾气。
她现在不想迁就他,更不想为了所谓的爱去隐忍。
江尽欢抬头,迎上时卿宴难看的脸色,迟疑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时卿宴的眼眸浮现出一抹幽深,“上次陪你去医院的那个男生,难道不也是你的蓝颜知己?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江尽欢闻言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沉吟的一瞬间,风起云涌。
她心中感觉插进了一把刀刃,痛得厉害。
原来时卿宴是因为明烁和她走得太近,还在那里耿耿于怀。
再加上表舅的事情,他还是怀疑自己,不相信自己。
雨水越下越大,模糊她眼前的景物。
只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对他大学时期的逆境,霎时间破灭。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爱上时卿宴这样的男人。
收回思绪,江尽欢冷笑说,“你和沈霁月之间不清不楚,藕断丝连,你让我忍着你的前任,纵容沈霁月羞辱于我,现在我身边有异性,你反而斤斤计较,时卿宴,我真的很看不明白你这个人。”
时卿宴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了几下,嗓音低沉,“你和我离婚,是为了他吧。”
江尽欢别过头去,不想去看他凉薄的嘴脸,“离婚吧,这样耗下去没意思。”
时卿宴的情绪渐渐平复,弯腰抬起地上的雨伞,交到了张尽欢的手里,“下次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