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昏暗而神秘,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墙壁上闪烁的微弱光芒。
少年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的地面湿滑而冰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随着他的深入,洞穴内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他注意到,洞壁上雕刻着一些模糊的图案和文字。
在幽深的洞穴之内,他再次与那个自称蒂普的女人不期而遇。
蒂普静静地看着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笑容中似乎隐藏了无数未知的秘密。
突然,一阵细微而诡异的窸窣声打破了洞穴的寂静。
紧接着,上百个身影缓缓从洞穴的黑暗深处走出,它们身上长满了暗紫色的触手,仿佛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魔。
更令人惊恐的是,其中几张熟悉的面孔赫然在目,那是少年曾经的族人,此刻却变得如此陌生而可怖。
画面在这一刻凝固,仿佛时间都被这恐怖的场景所吞噬。
紧接着,镜头恶意地拉近,给了那些长满触手的怪物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特写。
它们的面容扭曲,触手在空中挥舞......
顾江野被丑到了,眼角微微抽搐。
沈贺也看到了同样的画面,平静地分析:“岛上存在的怪物应该是人变的,具体转变方式可能是跳进海里。”
顾江野“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同时想起了之前的梦境。
“顾江野”随手指了一个女孩,赐予对方“蒂普”的名字......所以,如今这座岛上的蒂普就是那个小女孩?
可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认识他这张脸的样子。
沈贺对于那些梦境中的片段毫无印象。
他注意到顾江野在一旁沉默不语,于是接过了话题:“那个从怪物手中逃脱的少年,似乎掌握了一种能够逼退那些恐怖生物的方法.不然他不可能从古老的祭坛中一路奔跑,穿越椰林一直跑到钟楼,最终在那里死去。然而,那究竟是什么方法……”
沈贺走到扶手旁,目光穿透空间的阻碍,向下俯瞰着这座神秘的岛屿。
他的视线能穿过椰林,落在一片空缺的圆形区域。
那是一片边缘异常光滑的空地,隐隐能望见一些洁白的大理石建筑,仿佛被某种力量精心雕琢,与周围的椰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边应该就是祭坛了。”沈贺指着那处,开口。
顾江野抬眼望去。从祭坛到钟楼,这段路程不仅漫长,而且曲折难行,很难想象一个被怪物穷追不舍的少年是怎么狂奔着逃脱的。
顾江野的眼眸闪烁着淡淡的纯白光影,他微微倾身,向沈贺投去一个玩味的微笑:“你说,这祭坛上真正该放的祭品,是不是应该是人命?”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沈贺默然,他深知这并非无稽之谈。
毕竟,蒂普的那些命令——让奴隶们去集体跳海,不就是这一观点的最直接印证吗?
顾江野似乎并未等待沈贺的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语调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晚的月色,“还有啊,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这茫茫大海之中,连鱼类的影子都寻不见,那蒂普究竟是如何为我们提供那些美味的海鲜的呢?”
沈贺:“......”
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谢谢。
沉默间,顾江野已走到了钟楼的基座,他轻轻一推,那扇厚重的木门便缓缓敞开。
沈贺,如影随形,无声无息地跟在顾江野的身后,两人的步伐在黄昏的余晖中被拉扯得极长。
此刻的黄昏如同一位艺术家的画布,灰黑色的钟楼如同不慎滴落的墨点,在幽绿与暗黄的交织中,显得如此突兀而醒目,仿佛在努力撕裂天空的平静。
钟楼前,两人的身影在这巍峨的地标下显得如此渺小,宛如尘埃中的斑点,缓缓地背离这高耸的钟楼前行。
然而,不过几步之遥,身后的钟楼突然传来了奇异的歌声。
那歌声并非人类的语言,却充满了神秘与古朴,仿佛是高耸的钟楼本身在低声吟唱,为这两位不速之客送行。
歌声飘荡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在每一个角落,给这个即将离去的黄昏增添了几分诡异与神秘。
苍茫的大海无边无际,吞噬了所有的希望。
在深邃的蓝色之中,那些落水亡魂仿佛在不断地哀鸣与挣扎,他们在波涛中浮沉,声音凄厉而绝望。
曾经熟悉而温馨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