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门外那个招待所。
春节假期刚结束,北京天气很冷,空气灰霾,根本不是旅游的季节。那一带却如往年一般热闹起来,路上多的是年轻漂亮的面孔,拖着旅行箱,像是加了一层跟周围人不一样的滤镜。
地下室的房间租金也涨了,论天算,五十一晚。她先交了两周的钱,700 元。安顿下来之后,便去附近网吧,上网确认参加四所学校的初试,而后找地方吃饭,再回到房间里,做完一整套软开动作,仰面躺在那张木板搭成的床上,默背初试朗诵的选段。次日清晨早起,再跑去附近公园,练习演唱的曲目。
考试开始之前的那几天,她都是这么过的,只觉一切井井有条,确定无疑。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在校门口听见家长议论:今年是招生小年,去年招 80,今年只有 30 个名额。
又或者是在进入考场的队伍里,听见有人说:别提你演过戏,考官只喜欢底子好的白纸。
以及第一所初试放榜之后,隔壁房间传来的碎语声:只报了大院吧?还不上培训班?那过不了也不奇怪……
总之,两周之后,四所学校陆续放榜完毕,她去了好几次网吧,在忽然而起的网络拥堵中,刷新页面,找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