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的恳求:“宫师弟…那三息…真的…只能仰仗你了!”
宫阳角抬起头,迎上陆明远的目光。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如同深潭,平静无波,只有深处一点锐利的光芒在凝聚。他缓缓站起身,玄青法袍在煞雾微风中轻扬,目光投向那片燃烧着黑焰的扭曲空间,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走吧。”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两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每个人心头。他知道前路是什么,那将是比刚才的噬魂阴风恐怖十倍、百倍的毁灭之力。但他更知道,那被太极之力驯化、融入风系元婴的一丝阴风,让他对这黑风涧的力量本质,多了一分他人无法企及的、危险的“理解”。这份理解,或许就是那三息生机所在。“不足十里!”司徒的话如同冰冷的石块砸在每个人心头。区区十里,若在平日,对元婴修士而言不过弹指即至。但在这片被玄阴破界阵扭曲、又被万载阴煞浸透的黑风涧核心区域,这十里,便是通向地狱深渊的最后阶梯!“走!”陆明远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率先催动离火真炎护体,再次投入浓稠如墨的煞雾之中。这一次,五人队伍的速度比之前更加缓慢,如同在无形的泥沼中跋涉。 空间的扭曲感越来越强烈。前方不再是单纯的雾气,而是呈现出一种如同破碎琉璃般的景象。空间褶皱随处可见,时而拉伸成诡异的狭长甬道,时而又被无形的力量挤压坍塌,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和断层。扭曲的光线在其中折射、破碎,映照出光怪陆离的幻影,令人头晕目眩。“左偏三丈!前方有空间褶皱正在形成撕裂带!”司徒的声音因紧张而尖锐,手中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跳动,他额上布满冷汗,全靠陆明远以离火真炎开路,裴玉以星梭镇住关键节点,赵铁山持盾殿后,才勉强维持着一条狭窄、曲折且随时可能崩塌的安全通道。更可怕的是那无孔不入的阴煞寒风。它已不再是外围那种相对分散的气流,而是凝练成一道道墨绿色的、如同实质毒蟒般的风束!悄无声息地从破碎的空间裂隙中窜出,带着刺骨的冰寒与侵蚀神魂的恶毒意志,狠狠抽打在众人的护体灵光上!嗤嗤嗤——!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护体灵光被侵蚀的刺耳声响。陆明远的离火真炎消耗巨大,光芒已不如最初炽盛。赵铁山的岩甲盾虽厚重,但表面的蚀痕却在不断加深扩大,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裴玉的五枚飞针环绕飞舞,不断击溃袭来的风束,但每一次碰撞都让星梭的光芒黯淡一分。司徒更是依靠着数件护身法器轮替支撑,脸色苍白如纸。宫阳角身处队伍中央靠后的位置,玄青色的护体灵光看似平静,实则承受的压力丝毫不小。但他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单纯硬扛。他的感知在太极法力的加持下提升到了极致。每当有凝练的阴煞风束袭来,他总能提前一丝感知到其轨迹和核心力量的波动。他并未选择硬撼,而是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方寸之地进行着精妙到毫厘的闪避,同时,他体内那缓慢旋转的太极图,悄然运转!一缕!又是一缕!他如同最高明的猎人,在惊涛骇浪中精准地捕捉着那些被同伴击溃、或是被空间乱流撕裂后逸散的、相对“温和”的阴风碎片!这些碎片虽然依旧凶戾,但力量已大为分散。太极之力无声无息地探出,如同最温柔的陷阱,将这些逸散的阴风碎片包裹、牵引、拉入体内!“呃!”每一次融合,宫阳角的身躯都会难以察觉地微微一颤,脸色更白一分,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经脉中如同被无数冰针穿刺,神魂深处传来被怨念冲击的眩晕感。但仍死死咬着牙关,将所有的痛苦闷在喉咙里。太极寂灭之力疯狂运转,如同磨盘般消磨着碎片中的怨毒意志和狂暴空间之力!风系元婴则如同饕餮,贪婪地吞噬着被“净化”后残存下来的、精纯而冰冷的阴煞本源!一丝、又一丝!风系元婴周身的墨色光晕越来越清晰,体型似乎也凝实壮大了一丝。宫阳角对周遭阴煞寒风的感知越来越清晰,甚至隐隐能预判其流动方向。更让他惊喜的是,那些被太极之力“驯化”的空间之力碎片,竟在丹田内被空冥星核的气息吸引、沉淀下来,让他对周围扭曲空间的感知,多了一份模糊的“方向感”!这能力在此时此地,简直是无价之宝!“右前方十五丈,空间即将塌陷!”宫阳角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因痛苦而压抑的沙哑。众人悚然一惊!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司徒手中的罗盘指针才疯狂指向那个方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