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颠的装扮依旧教人不敢恭维,不过左封迟已习惯。一旁还有一位极为俊美的白衫男子,不过左封迟无心关心其它,只是艰难问道:
「大师兄……既然当时你在秦苑,可知……是谁……带走了侯儿?」他面色纸白,眼底仍透著一线不死心的光芒。
「这……」齐颠明显不知所措,看向白衫男子。
白衫男子接著道:「那天齐兄风风火火来找我,我们两人一到秦苑就见你奔出追人,我们一路跟在你身后,齐兄后来随你上溪,我去追黑衣人,可惜最后还是让那人逃脱了……我们都没有见到侯儿。」
「……那天?我昏迷了多久?」
「你已昏迷了六日。」
白衫男子一脸的无法苟同,道:「一个月前你曾用金针续命,对吧?那虽能暂保你功力如常,不被人发现异状,却会缩短实际寿命,是极为伤身的偏激手法。你的视力是不是也急速恶化了?以前七里断魂香本就损伤了你双眼,再差一点你就会全瞎了你知不知道?前几日你还运气疾走,气急攻心以导致吐血,现在能活著实在是侥幸……八年前我便说过了,若好好修养,你最起码还有十年的寿命,可是你却如此不珍惜自己身体。你可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竭力想多活一天却都办不到……」
眼神霎时变得黯然。
「你就是当年救我之人?」左封迟问。他没想到那「高人」竟如此年轻!
白衫男子轻轻点头。齐颠看了不禁大声嚷嚷:「你们以前就见过了?白老弟,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难怪你医他医得这么顺手。」
左封迟吃力地翻开被子,欲起身下床。
「你做什么?现在根本连站都站不稳,才刚醒来就想上哪儿去?」齐颠忙拦住这个不要命的师弟。瞧!他才轻轻一拉,左封迟就几乎要倒下,这种身子到底还想干嘛?
「已经过了六天,不行,我要去找侯儿……」
齐颠跟白衫男子快速交换一眼,神色各异。
齐颠苦著脸摇头,表示自己说不出口。最后,白衫男子才沉重长叹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有人,连想多活一天都做不到。」
左封迟充耳不闻,对著挡住他去向的人口气越发冷厉:「大师兄,你可以不帮我,但你最好不要阻拦我!」
白衫男子在他身后残酷地缓缓道:
「你虽不愿听,但这却是事实。没有人流了那么多血还能活的。成年男子都不行了,何况是一个小姑娘。左封迟,你本身是医者,亲眼见过那摊血应该明白才是。多年前我曾拿她的血来缓和你身上余毒,在下不会错认那特殊黑血是属於何人所有。」
「你住口!住口!」左封迟目光血红,利如刀刃,像头失去控制的野兽,负伤咆哮:「侯儿与人无冤无仇,谁需如此加害於她?若你们不愿帮忙,就全给我滚开!别挡住我去路。」
他大力推开身形魁梧的大师兄,跌跌撞撞地冲撞到了门边,急喘著气,一手按胸,彷佛正在承受著什么痛楚,却犹不死心,踉跄往外奔去。
见他仍执意离开,白衫男子只好道:
「世上该死的又有几人?你再不好好休息,身体将撑不过三个月。齐兄不愿刺激你,所以不说他那时看见羌寡门的人出现,侯儿必定是被她们所带走的,最后甚至--」到此停住了口,却也能让任何人明白他的意思。
不稳的脚步倏地停下。
「羌寡门……」不,他那时明明没有查出任何毒物啊!锐利的目光回视,几乎扎痛了齐颠的脸上。「他说的是真的吗?大师兄,你当真见到羌寡门的人了?」若当真是那群心如蛇蝎的女人,那侯儿……恐怕真的无法幸免於难了。
齐颠一脸为难,左支右吾,仍是说不出口。
「你快说啊!」左封迟怒吼。他的体力跟精神都已经到了极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他突然浑身颤抖,冷汗直流,跌靠在门柱上,几乎站立不住。
「他又毒发了!」白衫男子忙道:「齐兄,快把他扶到榻上。」
左封迟无力地任人摆布,放置榻上,手却紧扣住齐颠不放。「大师兄,你说……你是不是真的看见羌寡门的人了?」
齐颠从未见过这冷情的师弟如此在乎过一件事,在乎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最后不忍见师弟那样的目光,齐颠别开脸,勉强地点头承认。
在白衫男子的提示目光之下,齐颠艰困续道:
「其实我们也不愿相信侯儿会有不测,这几日四处寻找,结果只在林子里找到一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