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琨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住脚步。
他没直接摁门铃,而是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一下心情。
门一开,站在门边的廖小雅惊喜地看着他,喊了一声,“王一琨,你来了啊。”
她将王一琨迎进门,打量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被调查了?”
王一琨嗯了一声道:“组织上的事,说不清。”
廖小雅就笑,问道:“王一琨,你身上没问题吧?他们怎么不调查别人,单单找你调查啊?”
王一琨一听,顿时有些不高兴。他直愣愣说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上有问题?”
廖小雅笑得更欢,道:“苍蝇都不叮无缝的蛋,王一琨,你肯定有问题。”
王一琨气得眉头一皱,站起身后转身就走,嘴里说道:“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有问题,组织上会查清楚,不用你来质问。”
廖小雅哼了一声,撅着嘴道:“看不出你还很有脾气,很有个性啊。王一琨,你们书记都不敢在我面前发脾气,你发脾气给谁看啊?我不就问你几句了吗?”
王一琨瓮声瓮气道:“书记是书记,我是我,谁怀疑我,谁就是我的敌人。我不想与敌人说话。”
廖小雅生气了,道:“你说我是你敌人?”
王一琨梗着脖子道:“我没说。”
“你就说了。”廖小雅突然推了他一把,埋怨道:“王一琨,我千里迢迢从燕京跑过来,你以为我来干嘛?”
王一琨道:“你来干嘛?”
“帮你。”
“我不要人帮。”
陈慧琳又哼了一声道:“嘴硬吧你,都被人调查了,还嘴硬。王一琨,你相信吗?如果我廖小雅不管你,你一定会被人送进牢房里去。”
王一琨冷笑道:“我没犯罪,谁会送我坐牢?想吓我啊?”
廖小雅摇了摇头道:“王一琨,看来你还真是单纯。你们县里出了这么多事,总要个人来背锅吧?”
这句话还真有效果,一下打懵了王一琨。
虽然说自然灾害是不可抗拒的,但灾害过后,还是要走追责的路。茅山县在百年不遇的洪水中遭受的损失,至今没个准确的数据出来。
但是,有几件事摆在人们眼前。
洪山镇虹桥被炸,造成至今两岸无法通行车辆,给来往群众和经济造成了非常的影响。
无修水库溃坝,一座固若金汤的大坝一瞬间荡然无存,从蓄水开始就没清过底的无修水库,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干涸的沼泽地。
而且,这次洪灾最严重的是,沿洪河两岸,有群众伤亡。
这一切看似与王一琨无关,毕竟他只是洪山镇的一个副镇长,但如果将这些事全部归纳总结起来,他王一琨责无旁贷。因为,他是抗洪总指挥。
王一琨没料着,廖小雅居然对茅山县的事了若指掌。
经她一分析,他还真感觉是那么回事。出了事了,总得有个人站出来背锅做替罪羊。
当然,王一琨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如果不是他跑去燕京要钱,胡进一个电话过来,将这片幕布揭开的话,或许不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