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变成了两个月一封,后来则是三个月一封。
她的信越写越短,但是有个人却在她信中出现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那是她在薛家学艺时认的师兄,她每次写信来时,总会提及那人。
他教她做花,带她踏青,邀她逛庙会,她说在庙会上不小心两人失散,她自己找回家时,他都吓哭了,还被薛爷爷拿鞭子抽了一顿。
她在信中还说薛爷爷下手很重,他被抽得三天下不来床,她都心疼坏了……
谢珣差点把这信给捏碎了。
不就是三天下不来床吗,有什么好心疼的,他上次练兵时跟着士兵们翻山越岭,被一种不知名的小毒虫子咬了,人厥过去之后险些命都没了,他都没有写信跟她抱怨过,而那个人不就是被抽了一顿鞭子么?
再说这顿鞭子挨得也不委屈,庙会上鱼龙混杂的,亏得她没出什么事,若是她万一遇到坏人,亦或是被人拐走了,那个师兄莫说是挨一顿鞭子,就是挨上几刀也不为过……
他将那信揉成一团扔了,心中一股无名火莫名的烧了起来,倒也不是对那小丫头火大,只是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譬如他精心呵护了五年的小花,这才放到外面不到一年多,就被人连盆带花端走了。
可恶的偷花贼!
更可气的是那花儿还挺乐意。
憋着一肚子火,他去外面打了一套军拳,才算挥散去一些。
碰巧撞上袁今安执行任务回来,被另一个暗卫搀扶着,走路有些艰难,看起来伤得不轻。
谢珣便也跟着过去看了一眼。
他伤在背上,是刀伤,挺长的一道,看起来颇为骇人。
军医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迅速给他止血缝合。
伤口长,流血多,他连琼酥散都没喝,硬是咬着牙任由军医封了十几针,然后上药包扎之后,脸上像是被水洗了一般,全是冷汗……
而后军医叮嘱他静养些时日,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谢珣问他怎么受伤了?
他说今日随毓王出去巡防时,遇到一场刺杀,对方人多,他们便吃了点亏。
“你这伤,没半个月怕是长不好……”
袁今安去箱子里翻找干净的衣服,并不在意:“无碍,休息两三日就好了,今日不少兄弟都受伤了,毓王身边不能少人……”
“我去与七皇叔说一声,让他这些时日少出去转悠,”谢珣看着他换下来的血衣,眉头皱了一下,“没人心疼你,你得心疼你自己。”
袁今安回头看他,神情有些疑惑:“殿下今天说话奇奇怪怪的……”
谢珣清咳了一声:“孤只是觉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有人不心疼你,反倒心疼别人去了。”
袁今安看了他片刻,而后转回头继续找衣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迢迢匿音徽,流光容易把人抛。
谢珣在南境历练了两年后,京城来信,父皇催他回去了。
除了护送他的侍卫,七皇叔还挑了十名暗卫给他,说是让他带回去,日后这些暗卫就为他所用,回京之后,他也要尽快再培养一批暗卫出来。
谢珣也爽快收下了,而后发现这十名暗卫里,没有袁今安。
“皇叔,侄儿与袁今安还算有几分交好,可否请皇叔割爱,将袁今安也拨给侄儿?”
谢瞻笑得有些神秘:“你想要袁今安?他若跟了你,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这从何说起?”
谢瞻自是不好透露自己重生的秘密,只是好心劝道:“总之,我也是为了你好。”
谢珣猜不透七皇叔心里在想什么,他既然不给,自己也不好强要,便收拾行李,准备带着那十个暗卫回去。
因着几分交情,临走时他找袁今安吃了顿饭。
袁今安得知他要绕路去景州接上姜荔雪再回去,于是便也想着与他一起过去看看她,待将他们护送道京城,自己再回来。
谢珣喝多了,拍着胸膛表示:“成,那孤明日与皇叔说一声,叫你陪孤走一趟……”
翌日谢瞻得知他们的决定,脸上浮现出一种十分好笑的表情,倒也没有拒绝:“既然你们已经商议好了,那袁今安你陪着太子走一趟也无妨……”
如此这便动身回京,沿途经过景州时,原以为稍待两日,接上姜荔雪便能继续赶路,没想到小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说什么也不肯跟他们走。
“我如今学做通草花,正是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