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捕头是怎么看出来的?”
“经验罢了。/x.i~a\o′s?h`u′o\z/h~a+i+.¢c¢o,m^”谢断云道,“方才她进入医馆时,我正在附近观察。自然也听见了她说的话。我想她来此,多半是为了买……治疗淋症的药。”
“淋症?”徐生愕然,下意识问道,“可您方才不是断言她身上无病么?”
一旁抱着剑的楚怀寒闻言,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扫过谢断云覆着面具的侧脸,但并未开口,只是保持着沉默的姿态。谢断云近距离见过她柳无霜的马甲,眼下她在柳无霜身份之上多带了一层面具,但是对于敏锐的六扇门捕头来说,还是太过容易看破了。
是以,在谢断云面前,楚怀寒保持着不太像她的沉默。
谢断云缓缓摇了摇头:“烟花柳巷之地,身份低贱之人偶有相互帮助的举动,也十分正常。”
他话语简洁,意思却己明了——这药,少女并非为自己所求。
不多时,床榻上传来细微的声音。
少女悠悠转醒,眼神先是迷茫,继而染上浓重的恐惧与焦急。
她猛地坐起身,惊叫道:“我……我晕过去了?多久?!”
“没一会,你先躺好。”徐生安抚道。
少女惊疑未定,谢断云在此时开口道:“冷静些。你既然着急,就快些说明病人症状,我们也好抓药。”
我们……徐生欲言又止。谢捕头这语气,俨然己拿出了医馆坐堂大夫的姿态。他本想去后院叫真正懂医术的伙计过来,但转念一想,谢断云医术之高明,远非寻常医者可比,或许眼下由他应对更为稳妥。
少女抓紧衣襟,捂紧了脸上的面纱,轻轻出了口气:“奴……我明白了。小女子名唤令仪,是满春院的歌女,想要为玉娇姐姐求药。”
居她所言,自己本不能轻易离开满春院,今日是避开护院,悄悄出门。此番冒险出来,是为她口中的“玉娇姐姐”。
玉娇在院中待她极好,资历较长。如今玉娇身染重病,又因为拒绝接客,遭了满春院内打手一顿毒打,此刻己是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令仪走投无路,拿着攒下的些许银钱,溜出满春院打听,听闻这家新开的医馆药价低廉,且疗效颇佳,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来。
此前,也确有其他类似身份的女子偷偷来此求过药。徐生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细问,谢断云己经沉声开口问道:“病人是何症状?”
令仪瑟缩了一下,似乎那些症状难以启齿,声音细若蚊呐:“玉娇姐姐浑身滚烫,高烧不止……身上……身上……”她脸颊涨得通红,挣扎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凑近谢断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急促地说了几句。~g,g.d!b`o`o`k\.¢n*e_t^
或许是谢断云方才沉稳笃定、不容旁人置疑的态度,让令仪下意识将他当作了这医馆的主心骨。
谢断云静静听完,面具下的神色看不分明,只微微颔首,随即复述道:“‘风湿客于皮肤,与血气相搏,因而成疮。其肉突出,如花开状’。看来应当是此症。”
楚怀寒侧过头看向徐生、
徐生在一旁听得心头一沉。他张口,无声地说了西个字。
这描述……恐怕是尖锐湿疣。
楚怀寒传音问:“好治吗?”
徐生摇摇头。
在古代,这几乎是不治之症。
楚怀寒传音道:“我还以为是……梅毒。”
徐生无奈,此时也没法与她详细描述,只好在私聊里简略打了一句:“梅毒要在元代之后从欧洲引入中国,大齐好像还没有。”
毕竟医书中没有类似记载。
现代人对古人有着十分保守的刻板印象,以为古人会对性病羞于启齿、讳疾忌医,连医书中都不记载。但那是不可能的。
徐生被迫啃了许多本医学著作,常常震撼于撰写之人的严谨与仔细。
医书中像是尖锐湿疣这类同样是性病的疾病,对症状、病例、治疗方法描述得都十分清楚,完全不回避。所以医书中找不到梅毒不可能是作者不愿提及,只能是没有病例。
从古至今,大齐现在能找到的医药学著作十分丰富,摞起来比徐生都高,他虽然只读了其中一部分……但是完全找不到对于梅毒的记载,说明大齐尚且没有这一症状。
“此疾缠绵反复,极难根除。”谢断云的声音没有波澜,却带着一丝沉重。“惯常用药,不外鸦胆子、苦参、黄柏、蛇床子等。但鸦胆子性烈,易致溃烂、染毒、留疤;其余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