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饱的后军开始跑路。*5*k?a_n+s¨h¢u~.^c?o^m~
好在大劫之后必有大喜,这一段路跑得还算顺利,回过头一看已经见不到追兵影子。银时这才稍稍放缓脚步,叫人把带着的干粮拿出来继续投喂。
全是结实管饱的主食,除了饼就是馒头,区别只在形状。
“你小子是不是计划用这种玩意儿把我噎死。”高杉面无表情。
“我要真想弄死你干嘛多此一举来捞你?”银时翻白眼,“哎呀,又救了我们高杉姬一命,可惜这辈子也听不见一声谢谢咯~”
还去骚扰正在狂炫馒头的高杉桃:“他之前欠你那声姐姐叫了没啊?没有吧?高杉君,你这样不讲诚信以后会变成很让人不安的大人的!会眼睛被打黑条码登上新闻的!”
“根本不会。就算上新闻也绝对是你上。而且是因为偷盗草莓芭菲被捕这种丢人消息。”
高杉晋助冷冷一笑:“啊,说不定还会让你这种抖m爽到呢。\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不可以侮辱我的取向!”银时挺胸抬头,“老子是永不改变的抖s!”
坂本伸手捂住高杉桃的耳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不该让小狗听见这种话啊。
吃饱喝足立刻上路,几人无视了坂本“刚吃饱就运动会烂肠子”的哀嚎,翻身上马继续撤退。
跑着跑着,身后忽然传来零星惊呼。
紧接着就是熟悉的血浆迸发的味道。
那是一种奇异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在早已习惯的浓郁的血腥气中,突然加入了更新鲜的焦糊味道……
高大的身影模糊在遥远的黑夜里,四个主将不约而同勒马回望,神情各不相同。
“火箭筒?”坂本先开口,“呜哇,好强大的杀伤力,射程也比我手里那批更远啊。”
来人手里的炮筒再次填充,红橙黄混杂的火光砰然射出,直击他们这群正在撤退的武士。`l^u_o¢q`i\u.f_e?n¢g~.¢c^o¢m′
正如坂本辰马所说,射程很了不得。他们看不清那家伙的人影,但对方的攻击还是波及到了队尾。
“只有一个人。”高杉桃放下充作望远镜的两只手,“怎么说?打不打?”
“撤退要紧。”高杉认为,“不要恋战。”
银时撇嘴:“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再说我或者阿桃过去宰了他又不会花很久。”
坂本摇头,睁着他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平静说:“不对。”
他很少这样没有一边大笑一边说话,另外三个人一时居然有点被镇住,乖乖听他讲:“其他天人都被我们甩开了,这个人是怎么赶上来的?”
“要么是有超凡的速度,要么是有超凡的载具——也可以理解为科技。”他简单竖起两根指头,“不管是哪种,他都不会是简单的天人,更不可能是幕府来的。”
高杉晋助反应很快:“‘春雨’?!竟然真来了?”
银时左看右看:“什么?什么‘春雨’?要下雨了吗?”
但没人有空给他讲解。
因为一炮不中又是一炮,来人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军火储备,轰得天昏地暗,看不清前路。
“不行。”在对方的炮击已经伤到马匹时,高杉立刻判断,“他速度太快了,杀伤力也强,就算我们能跑剩下的人也跑不掉——必须有人去阻止。”
剩下的话大家心知肚明——有且最多只能有一个留下,因为上千人的残军还需要引领。打了败仗撤退要是还没有主将,多半能全军覆没一个不留。
那么,谁留下?
或者说,谁去送死?
一片异样的寂静。
高杉看银时、银时看坂本、坂本看阿桃。
几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神情如出一辙,却都不开口。并不是等人毛遂自荐,而是在等其他人都离开了,由自己理所应当地殿后。
殿后、殿后。
送死、送死。
这也是一种光荣的死法,高杉晋助想,但他不愿意主动说出来,那样太像邀功——像是要成为一个英雄一样的人物。
他自认不算什么英雄,死就死了,死得其所轰轰烈烈是万中无一的大好事,但他并不想未来有无数人哭哭啼啼去他坟前哭悼。
银时那蠢货绝对也是这么想。高杉认为自己至少还是挺能读懂同窗的心理,至于坂本辰马,他也差不多,不过估计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开口……
“我留下。”高杉桃挥刀斩开袭来的肉块,细细的脖子后面是几乎凝成壳的血渍,“你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