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开口说,“妈,方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不能垮,我们也不会垮。”
汗她水从她的头发丝水往下滑落,顺着额头往下,蜿蜒出黑白的痕迹,看上去十分可笑。
但就是这样,孙秀芹就像有了主心骨。
她站起来,“你说的对,现在没时间想那些。我去给各家店打电话,最好能能推迟交货,要是不行——”
她说不下去了。
她们做的都是国营单位,有一些私人交情,但不能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我让关会计过来,把合同查一查,看看我具体要赔多少。”
梁书弗接过话。
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避免的。
等梁勇开着摩托车,载着关会计一路疾驰回河口村,就见到妻女三人满身狼狈的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见他回来,孙秀芹扯了扯唇角,“你回来了。”
然后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梁勇也红了眼眶,“嗯,我来了,你们三个快去洗洗然后睡一觉,这里有我和老关。”
“爸,我和妈刚刚盘了下账。”
梁书瑶将一本册子递过去,“可以动用的钱和货都在里面了。几家供销社,百货公司也联系了,现在就高伯伯那边不用陪钱,其他几家要么交货,要么按协议走。”
“好,我们来看下。”
梁勇十分心疼女儿,“你快去睡吧,眼睛都红了,睡清醒了才好商议怎么办。这里都交给我。”
梁书弗点点头,赵凤云给她们三人打好了水,“水温刚好,快去冲冲。”
她的眼睛也是红的,明显哭过了。
她是凌晨四点多过来的,那时候整个仓库场烧得已经差不多了。
梁书弗机械地行动着,然后躺下。
她的身体很累,脑子却分外清。
她盘了家里所有能动的资金,大概估算了可能要赔的资金。
那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她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怎么渡过这个难关。
可无论怎么想,好像都看不到头。
一闭上眼就是火,一片一片的火光,梁书弗浑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都使不上。
不知道躺了多久,梁书弗醒来,脑子一抽抽的疼稍微缓减了点,但心里空落落的,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能从那场火里清醒过来。
她起身走到外面,发现天色还亮着,傍晚五点多,她睡了两个小时左右。
“怎么起来了?”
梁勇看到女儿站在门口,连忙让她坐下。
“爸,算得怎么样了?要赔多少钱?”
梁书弗问。
梁勇将册子给她看,安慰道:“虽然不少,但四五年后我们也能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