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扎向西面八方的红圈——显然种源的母体己经成型,就藏在云层里。
更可怕的是,那些“血管”的末端,都连接着朵盛开的螺母花,龙脊坡小学的方向,也有一根,正从操场的方向延伸出来,朝着云层的漩涡而去。
“孩子们!”少年的心脏瞬间揪紧,他转身就往学校跑,老陈挣扎着发动三轮摩托跟在后面。
夕阳的余晖中,龙脊坡小学的操场上,那棵老槐树下,正开着朵最大的螺母花,花蕊里的人脸模糊不清,却能看出是个老人的轮廓——是校长办公室里挂着的陈敬之的照片上的样子。
而六个孩子,正围着那朵花,眼神空洞地伸出手,任由银白色的纤维缠上他们的手腕,朝着花朵的方向走去,像被引诱的羔羊。
少年冲过去想拉住最前面的孩子,手心的印记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云层漩涡里的母体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根粗壮的“血管”从天而降,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他的方向砸来。
“小心!”老陈的呼喊声在身后响起。
少年抬头望去,血管的末端,隐约能看见张熟悉的脸,在淡金色的膜里若隐若现,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是那个戴着青铜眼罩的人影,他果然没死,而是被种源母体吞噬,成了它的“意识载体”。
故事,就随着呼啸而来的血管,在孩子们空洞的眼神中,在老陈绝望的呼喊里,在少年手心剧痛的印记上,继续朝着未知的黄昏延伸,永远没有尽头,永远藏着下一个需要守护的瞬间。
血管砸落的瞬间,少年将六个孩子猛地推开,自己却被气流掀飞,重重撞在老槐树上。喉头一阵腥甜,他咳出的血滴在螺母花的花瓣上,那朵花突然剧烈颤抖,花蕊里陈敬之的人脸扭曲起来,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纯魂的血……果然是解药。”青铜眼罩人影的声音从血管顶端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只要吞了你,母体就能彻底成型,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变成螺神的花园!”
孩子们还在往花朵的方向挪动,银白色的纤维像有生命般顺着脚踝往上爬。少年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手心的纯魂印记正在发烫,与花朵上的血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那些纤维碰到血渍,竟像被灼烧般蜷缩起来。
“用你的血画圈!”老陈拄着砍刀一瘸一拐地跑来,裤腿己经被纤维缠上,“纯魂血能形成屏障,暂时挡住它们!”
少年立刻咬破指尖,在孩子们周围画出个不规则的圆圈。血渍落地的瞬间,果然腾起层淡金色的光膜,纤维撞在膜上纷纷消融,孩子们眼神里的空洞渐渐褪去,露出恐惧的神色。
“校长!”最小的女孩突然哭出声,指着老陈身后,“你的腿……”
少年这才注意到,老陈被纤维缠住的左腿正在变得透明,皮肤下的骨骼隐约可见,和当年吴畏化作雕像前的状态一模一样。老陈却像是没察觉,只是将中和剂罐子塞进少年手里:“这是最后一罐,里面掺了我的血,或许能暂时压制母体。!伍¨4?墈/书′ *首\发?你带着孩子往东边跑,那里有座废弃的气象站,楼顶有信号塔,能联系到陈敬之当年的老部下。”
“那你呢?”少年的声音发颤。
“我?”老陈笑了笑,拍了拍腰间的炸药包(不知何时绑上的),“总得有人给你们争取时间。这棵老槐树的根扎得深,下面埋着当年螺神教的祭坛地基,炸了它,至少能拖住母体半个小时。”
话音未落,血管顶端突然射出道金光,击中老陈的后背。他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正好撞在螺母花上。花朵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花蕊里的陈敬之人脸突然睁开眼睛,与老陈的脸重叠在一起——原来老陈早就被种源感染,只是靠着意志力一首压制着。
“敬之兄,久违了。”青铜眼罩人影发出一阵狂笑,“没想到你连自己的族人都算计,用他的魂当养料,这朵螺母花怕是要成精了!”
螺母花开始疯狂生长,花瓣层层叠叠地展开,露出里面盘根错节的银白色纤维,像无数只手在挥舞。老陈的声音从花芯里传来,带着最后的决绝:“吴小子,记住气象站的密码是‘参宿西’!快走!”
少年咬紧牙关,拉起孩子们的手就往东边跑。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冲击波将他们掀倒在地,回头望去,老槐树己经被炸得粉碎,螺母花的花瓣散落一地,却依旧在蠕动着往一起聚拢,显然没被彻底毁掉。
云层里的母体发出愤怒的咆哮,更多的血管从天而降,像暴雨般砸向地面。少年带着孩子们钻进密林,藤蔓和灌木暂时挡住了血管的攻击,却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