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阳吐出口烟。
不是,怎么扯到向渔了?
应鸣生没说话。
齐天圣自顾自地接上,“你听到我扬言一星期内拿下向渔的消息,于是便对我围追堵截,堵到我没有时间去追她。”
飘来的烟味勾起了他的烟瘾,他边点火边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我怎么就惹上你这尊大佛了。上次低头找你和解,你还是不给面子。”
“郁闷得我去问我老子,咱家有没有结下血海深仇,尤其是跟姓应的。结果挨了一巴掌,我更稀里糊涂了。直到今晚,我看见回校的向渔手里拿着一把小风扇,系带垂着一个吊坠。”
搭在左臂上的手指随意点击着,从食指到小指,来回好几拍。提到“向渔”时速度抢了一拍,提到“吊坠”时拍子停止。
应鸣生举目。
“有什么问题吗?”
这反应来看,真相八九不离十了。齐天圣想骂娘,又不得不压下脾气,“电扇确实很普通,但吊坠是你自己雕的吧?你拿着图案去找合适的材料,然后学怎么雕。”
“店主还问能不能把图卖给他们,你没答应。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齐天圣自问自答,“因为你去的那家店是我一个叔叔开的,你去的那天,我刚好在。”
应鸣生缄默不语。
“我去……”
樊阳傻眼得烟都忘记吸了,一言难尽地盯着应鸣生。
风扇是应鸣生几天前就买好了的,随身携带,他还好奇应鸣生为什么不用。
应鸣生把这个当礼物送给向渔,他也是小小地惊奇了一把。毕竟是喜欢的人,送这么个东西好像有点寒酸,没想到那个平平无奇的挂绳吊坠才是重点。
自己画图,自己雕。
一个外行要在一块石头上雕出花样,想想都难。
应鸣生什么时候去做这些的,樊阳也不明了。
而他跟齐天圣的梁子,竟然只是因为齐天圣的一句话。说真的,樊阳都不知道齐天圣在打向渔的主意,那么起初的应鸣生是如何知晓的呢?
一根烟已经燃完。
“说到底,你找我麻烦,是因为向渔,”齐天圣丢掉烟蒂,“没说错吧?”
应鸣生换了个姿势,双腿打直。
齐天圣跟惊弓之鸟一样,生怕对面这个疯子动手。他戒备地退到贴在墙上,“你干什么?”
应鸣生俯身拉近距离,抓着他的衣领,“管好你的嘴。”
他语气里的警告是直白且浓烈的,被收紧的衣领使得呼吸不畅,齐天圣头暗骂‘他奶奶的’。他把头往墙上贴了贴,大脑奇迹般地悟到了应鸣生的话中之意。
他维持住面上的镇定,老实又略显慌张地点头,“懂。”
应鸣生承认喜欢向渔,但他没有在追,他搞的是暗恋。
暗恋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要是把今晚这事儿说出去,活不过明天。指不定,他还是第一个猜到应鸣生喜欢向渔的人。
亲身体验过应鸣生的冷戾乖张,齐天圣很难将这样的人与暗恋联系在一起。他花了好几分钟去消化这个事实。
半响后,他忽然用力踹了下墙,痛苦而又不甘,“妈的,老子都被堵到神经衰弱了!结果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从小声喃喃到自暴自弃地大吼大叫:“一个女人而已!”
然而他忘记了应鸣生只在几米之外。
意识到时,应鸣生已经回过头,眼里的寒光化作一把利刃飞过来,淬满危险。
“嘴巴放干净点。”
樊阳还处于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状态,行走都很机械。他怎么都没想到,应鸣生的喜欢是活雷锋式的。无论付出多少,都不求回报的那种。
回到寝室冲完澡,他思绪才慢慢正常。
寝室是六人间,除去回家的两人,周末还剩四人。有一个还在打游戏,有一个已经睡了。
室内安静昏暗。
樊阳擦着滴水的头发,走到应鸣生桌子旁,刚要说个什么,却目睹应鸣生裁掉了照片上的他。
他头发也不擦了,试图讲理,“应哥,您觉得当着我面裁掉我,这合理吗?”
照片是在火锅店拍的,蛋糕刚分完那会儿。
三个女生拍了很多合照,向渔也单独拍了几张,最后五人合影留念。
虽然应鸣生稳如泰山,但身为好兄弟,一定了解他内心是焦灼的。樊阳便很有分寸地提出:“向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