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沾你小子光不少了,穷的时候总在你们村祸祸,亏欠你爹的,这好容易富点了,还是亏欠你小子的。”艾奉献大大咧咧的说。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觉得路会修好的,你别担心了。”强子安慰道。
艾奉献和强子絮叨了很久,他觉得自己真的奉献够了,必须在自己退休前挣足一笔养老钱,等退了休,吃好的,穿好的,再也不让别人看不起了。
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让很多人都有了先富起来的冲动,不一样的人用着不一样的方法,艾奉献想尽办法往腰包里敛钱,每挣一沓就开心兴奋一天。可同一个城市的大庆,却在不经意间收了大笔的“孝敬”,他看到钱的样子也有欢喜,但更多的是恐惧,他怕他干爹知道会跟他断绝关系,他怕小花知道会跟他担惊受怕,他怕王楠知道会瞧不起他,他怕社会上人们知道会去局里告他。
大庆吃晚饭时问王楠:“姐,你在京城上了好几年学,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么?你给我讲讲呗。”
“我上学的时候也没怎么转过北京城,就去过天安门、八达岭,逛过故宫。故宫里全是宝贝,据说哪个东西都值一座楼。北京文化底蕴很厚重,一些人家里都有传世的古董,不过那里也没什么好的,北京人很排外,瞧不起外地人的……”王楠的话开了个头就不愿意往下说了,她觉得北京虽好,但不属于她,她更喜欢这个落后但有生活气息的阳江。
“姐,你见过卖古董的么?”大庆追问道。
“见过啊,但我也不懂,谁知道真的假的。我听人说过,一些老字号里还是没什么假东西的,人家怕砸了自己家的招牌,鉴别的很谨慎的。”王楠解释着说。
“我也想有机会去北京看看,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出过阳江呢。”大庆小声嘀咕道。
“想去就去!一个大小伙子,现在都是副所长了,也该出门长长见识,看你整天围着俩孕妇转,我都替你烦。”陈有德听到了大庆的声音,教育他说。
“干爹,您偏心,我以前整天给您做饭洗衣服,您都不说让大庆哥带我也去。”小花不满道。
“你怀着孕,身子重,不适合出远门。大庆现在也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儿了,我知道他肯定是有心事,出门散散心挺好,我是老了,走不动了,要不然我都想出门转转,去看看深圳到底什么样子。”陈有德感慨的说。
“您就别瞎起哄了,我哪里走得开啊,所里那么多事。”大庆遗憾的说。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是真理!你就跟你们所长说去北京给我买药,躲躲清净,也让他好好的在退休前把余热发挥出来。”陈有德给大庆出着主意说。
“干爹,您怎么还教他说瞎话啊?”王楠诧异的说。
“他最该学的就是说瞎话!说瞎话不代表不正直,善意的谎言也好,精妙的欺骗也罢,有时候都是一种人生策略,只要不对别人造成伤害,能够保护别人或者自己,该说瞎话就要说瞎话,把瞎话说好是一种智慧,我也是老了老了才把这些事活明白了。”陈有德耐心的说。
“他就不是那种性格的人,我觉得您教不会他。”小花似有所悟的说。
“成熟需要过程,我只是想大庆少走些弯路,毕竟我不能跟着他一辈子,哪天我撒手去了,靠他自己动脑子可就费劲了。”陈有德有些伤感的说。
“干爹,您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身体好着呢,再说了,我也不是您嘴里说的那么不开窍吧?”大庆苦恼的说。
“咱们家属你聪明,你就是个干公安的天才,你是人中龙凤,你有鸿鹄之志,你……”王楠滔滔不绝的说着。
“打住吧,我还有自知之明呢。”大庆有些害臊的说。
“行了,不逗你了,看在你为家里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决定好好犒劳一下你,明天咱们带着干爹去惠风楼吃饭去,不瞒你们说,我现在是咱们家最能挣钱的人,我决定不当守财奴,咱该享受享受生活才对。”王楠笑着说。
“还是我闺女有良心啊,存折都让我替她保管着,我这整天看着这么多钱的存折,心里害怕的很,你说要是哪天我老年痴呆了,忘了藏哪里了可怎么办?还是取出来吃了好,吃了好,怪不得人家资本主义国家生活奢靡呢,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他们也是担心丢钱,所以才大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