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凌寒立即闭上嘴。
“对了,你们带回来的那个老人家是今日大闹府衙的人吗?”奚云出转了话题。姜凌寒点头:“是。我们回来时在路边遇到他,他已经无家可归。”奚云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凌寒将辛老伯的案子大致讲述了一遍。奚云出听完点点头:“你们打算重查此案吗?”姜凌寒沉默低下头。奚云出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什么原因:“顾虑什么?”姜凌寒道:“一个县官,一个府台,再加上一个巡十八州刺史,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查案。”奚云出猜他们也是担心那几个涉案的官员,转着小瓷杯杯子,不以为意道:“他们都亏着心呢,不让你们查,难道要主动闹到皇上那里吗?”姜凌寒一想,也对,他们不敢将事情闹大,只要六扇门坚持复查,他们是不敢多加阻拦的。“可是”姜凌寒的担心并非只有这个:“此案艰难,时隔一年之久,很多证据已经无法查证,就算复查也未必能翻案。”奚云出挑了挑眉:“还能比现在更坏吗?”姜凌寒倏地抬起头,几乎是醍醐灌顶。奚云出凝望着她的眼睛,他平湖墨月般的眸子,深邃而平和,总能令人心绪平静,他缓缓道:“就算最后没能翻案,辛老伯也会心感安慰,他知道尚有人心存公义,有人为他尽力而为,总比现在他孤立无援,满心绝望好上百倍。”当夜,奚云出给姜凌寒讲解了一些她练云出剑诀遇到的问题,看了下她这大半个月练剑的成果。令他十分意外,姜凌寒的悟性之高,是他平生仅见的。奚云出走南闯北这些年,见过无数武林高手,无数精彩绝伦的对决,人到底是天资高,还是很刻苦,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姜凌寒的武功此刻虽然与那些高手不能相提并论,但天资悟性确实属凤毛麟角,而且她根基又牢,这都得益于当初师父让她专心苦练基本功,假以时日她的云出剑必然能在武林上拥有一席之地。奚云出看着她练剑,写有家谱的小蓝册子被他卷在掌心,在心里默默道:“当初师父没教你的,以后都由我来教你。”翌日,姜凌寒将自己想重查辛老伯女儿案子一事告诉了顾安之,原本以为他会反对,没想到顾安之只是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抬头看着她道:“既然如此,我就写封信回去,向总捕头禀告此事。”姜凌寒十分惊讶地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顾安之想了一夜,他自己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虽然顾虑很多,但最终也是倾向于接手此案。“不过”顾安之严肃道:“此事不能仅凭辛老伯一面之词就推翻前案,兴师动众地重新调查。我们得先详细了解一下,再做决定。”两人兵分两路,本来顾安之应该去府衙打探情况,可是秦可琴在那里,他实在不愿和她碰面,所以只好姜凌寒负责府衙,而他去辛家附近打听。府衙,秦可琴和刘思恩正在屋里下棋,听到下人来报立即兴奋的将手里的子往棋篓里一扔,就要出去迎。刘思恩起身将她按住,连声道:“等等等等!你这样可不行!” 秦可琴记得推开她的手,埋怨道:“你做什么,安之哥哥来了,拦着我做什么?”“来就来了,待会儿他自己会进来,你如此沉不住气,怪不得他瞧不上你!”刘思恩坐回棋盘旁,捏着棋子审视棋局:“男人才不喜欢你这样不矜持的女人!”秦可琴恼羞成怒,伸手将棋盘拂乱:“你一张臭嘴,胡说什么?安之哥哥怎么瞧不上我,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生气归生气,但她还是坐了下来,不再急着地往外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刘思恩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看那个顾捕头对你就是爱搭不理,对那个属下倒是十分在意。你知道为何吗?就是因为人家姑娘矜持,不像你热脸非凑上去贴冷屁股。”秦可琴本来就觉得姜凌寒碍眼,如今旁人也这样说,她就更是将姜凌寒当成了眼中钉:“她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比?”此时,立在一旁的下人犹犹豫豫地开口道:“禀报二位小姐,来的人是昨日那位姑娘。”秦可琴不由得一讶:“只来了她一个人吗?”下人不敢抬头:“是。”“她来做什么?”秦可琴又失望又气恼,捏紧了拳头使劲锤了下棋盘。结果手疼让她更加生气,一气之下,将手边的棋篓扫到了地上,棋子哗啦啦撒洒了一地。“把她赶出去!”秦可琴对下人吼道。“等等!”刘思恩瞥了她一眼:“岂有赶走客人的道理?既然来了,不妨好好招待她一下。”姜凌寒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儿,思索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