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早就洗掉了,自己做主当了老板娘,为人看着也爽朗干脆,打扮起来也是个年轻美|妇。柳安十七岁,这几年身体养好了,也跟着瑟瑟开始识书认字,一眼看去也是个挺拔俊朗的儿郎。
从外面被丫鬟请进来的柳娇一行就不一样了。
多年在小地方没有见过世面,常年困在后宅,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急红眼,柳娇一脸的刻薄虚伪,一路走来一双眼到处打量着这个院子的浮雕刻花,眼里满是算计。
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一儿一女不过七八岁,与他们娘一样,看着周围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走路跌跌撞撞,全靠柳娇牵着。
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脸热情过头的笑,隔着老远就朝着正堂内拱手躬身行礼。
“三姨妹!姐夫这厢有礼了!”
瑟瑟直勾勾看着门外那进来的一家四口,嘴角的一抹笑渐渐抹平了。
而柳芬儿还记得当初她全靠着大姐照顾的那些日子,抹着眼泪就迎了上去。
柳娇帕子一按眼角,与柳芬儿抱头痛哭。
“妹妹啊,你们是不知道,我过得什么苦日子。”柳娇搂着儿女,哭得抽抽搭搭,“大妇刻薄,非打即骂,我先前险些给磋磨死了,要不是记得你们侄儿还小,早就活不下去了。”
柳芬儿与柳安安慰了几句。
“可是现在好了,小妹出息了啊。”柳娇满是欣慰看着瑟瑟,“小妹如今是那名满天下的老师,手下弟子学生无数,以后你姐夫也不怕在官场被人欺负,连个出头的人都找不到了。他顺气了,大妇就少折磨我一点了。”
“娇儿说的这是哪里话!”那艾姓的县丞笑呵呵转头对瑟瑟道,“姨妹不用担心,等我回去就休了那不懂事的婆娘,扶娇儿为妻,以后我们一家人,再无外人在其中搅和了。”
瑟瑟默不作声。
而柳芬儿却奇怪了。
“姐夫说要休妻,您家的大妇做错了什么?”
“她蹉跎娇儿!你是不知道,她对娇儿非打即骂的!”艾姓的县丞又赶紧说道,“不过我对你姐姐好,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在我这,她从来不会吃亏。还有你们小侄儿,比我那嫡出的孩子还要受宠。”
艾家的大妇前两年刚生了一个儿子,如今才虚两岁。本来作为嫡子该是受宠,偏偏那个时候,传来了柳瑟瑟的消息。
这艾姓老爷就估摸着如果能搭上了柳瑟瑟,自己这没有出生的媳妇不能要啊!故此对那新出生的儿子也不怎么看重,一门心思扑在庶子身上。
瑟瑟起身,淡淡吩咐了句:“给艾家姨娘准备一百两银子。”
柳娇眼睛一亮:“小妹,这多不好意思!我这个做姐姐的倒要妹妹来养活了。哎,也怪我没有本事,如今也只能让你侄儿替我给你还恩了,快,去给你小姨磕头。”
小孩儿被教好了,毫不含糊跪下就给瑟瑟砰砰砰磕头。
“小姨在上,侄儿阿卢给小姨请安,以后您就是我半个亲娘。”
“别,担不起。”
瑟瑟有些乏了,阻止了小孩儿的磕头,把准备好的见面礼给了出去,不想太说话了。
柳娇这边一出来,瑟瑟就觉出了,阔别十一年,早就转移了性子的柳娇,不是那个当初背着弟弟妹妹的大姐了。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烦。
“这一百两银子给大姐,大姐以后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
瑟瑟耐着性子留下一句,起身离去。
“小妹!小妹!”
柳娇慌了。
这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一百两银子的确多,可是怎么比得上她背靠柳瑟瑟的威风呢!
“小妹,我不是要留在你这里么?你侄儿也该启蒙了,你教别人是教,也教教你侄儿啊!还有我们家那个院子也烂了,没钱休憩,小妹?小妹!”
“姨妹!姨妹别走,姐夫今年三十有七,再等三年也还能考一轮春闱,还请姨妹教导姐夫一二!待我他日入阁拜相,姨妹的恩情肯定不会忘!”
艾县丞拔腿就追。
“姐夫,这里你不能去。”
柳安一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