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也知家父当了一辈子教书先生,向来守旧,命逸二十方可娶亲, 入京一事,也还请大人多多海涵,待我将那刘家小姐娶过门,再谈不迟。” 陆云逸提到其父亲,军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变得有些严肃,这庆州城读书人极少,教书先生就只有那么两个, 前年还莫名其妙死了一个,如今这庆州城,就陆云逸父亲一个教书先生,也是唯一一个举人。 所以不论是军卒还是百姓,又或者官吏,对陆当家都极为尊敬。 见到他们的表情,陆云逸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教书先生不论在哪里都受人敬重。 阎三想了想,沉声说道: “陆云逸,你也知道本将向来不喜强求,你既然不愿,那某便不勉强你, 但..此事要写入军报,上呈永昌侯,他老人家对庆州极为看重,本将猜测大军可能从庆州北上, 所以...庆州的军报,永昌侯爷是一定要看的,若是他老人家相中了你,本将可没有办法。” 默默叹了口气,陆云逸点了点头: “下官亦是如此猜测,自从去年开始,往来庆州的商队便多了许多,城中也多了一些生面孔。” 他又看了看身上崭新的黑甲:“就连我等所穿甲胄都得以换新,朝廷定然在庆州有所动向,说不得等永昌侯到来,会将我等一并带入北疆,随军征战。” 话音落下,军帐内气氛猛地一变,不少原本低垂着脑袋的军卒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斥着跃跃欲试! 就连上首的阎三都不禁握紧拳头,身体绷紧,而后略微前倾: “这是你的猜测?” “自然,逸看过许多军报,朝廷若是出兵北疆,自然要提前准备,而如今庆州城内发生的一切,就是预兆。” “几成把握?”阎三再也控制不住心绪,猛地站了起来,在上首来回踱步! 出征...这可是一个赚取功绩的好机会,万万不可错过!! “九成...而且..我等将元庭的位置带了回来,永昌侯断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说不得大军不日便开到此处。”陆云逸淡淡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丝无奈,终究还是没能做出改变。 “好!!你小子向来聪慧,洞若观火,本将信你。”阎三看向其他军卒,摆了摆手: “你们先下去歇息吧,军功本将记下,封赏待到验明消息后发放。” 一众军卒面露激动,连连拱手:“多谢将军,吾等告退!” 不多时,军帐内只剩陆云逸与阎三两人,阎三也收起了刚刚的激动,转而变得忐忑, 打仗是要死人的,尤其是面对元庭, 他们的兵马向来凶悍,马术也极为了得,这战场上刀箭无眼,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 这庆州卫满打满算军卒不过千余人,稍有不慎便全军覆没,这可如何是好。 阎三缓缓抬起头,看向眼前这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年轻人, 不知为何,他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旁人从未有过的轻松写意,似乎什么事都浑然不放在心上。 这让阎三极为佩服,认为其是读书的好苗子,可如今却从了军,真是怪哉。 想了想,阎三开口: “你来说说,若是永昌侯要带着庆州卫一同北上,我等该如何做? 你爹是庆州有名的读书人,你是他儿子,虽然学识不堪,但耳濡目染之下,想来也懂几分道理, 而本将是武人,大字不识几个,不懂什么道理,你来说说。” “此战永昌侯定然大获全胜,攻破北元王庭!”陆云逸目光灼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坚定, 阎三一愣,大军还未开拔,永昌侯虽说战功赫赫,但也不是没有输过,他怎么如此有信心? “我等若是随军出征,依逸之见,最好做那前军斥候!” “什么?”阎三顿时心中一凉,心说这小子疯了, “前军斥候死伤最多,若是踏入陷阱,我等可就回不来了啊,你莫要出馊主意,本将还想颐养天年呢。” “将军怕什么?逸带领五十骑都能与千余元人纠缠不休,如今这不也安然回来了, 将军放心,有属下在,前军斥候我等也做得。 若是操作得当,说不得还能立下大功,也省去了战场厮杀,在属下看来,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届时羽箭满天飞,那才是真的危险, 若是我们做那前军斥候,至多也就是千余人纠缠厮杀,躲避箭矢也容易一些。” 陆云逸侃侃而谈,而阎三的表情则愈发怪异: “当不得当不得,若是迷路了,我等岂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