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温情:
“三爷已经十岁了,我这个舅爷整日在外,也见不了几面,此物就当礼物,也让陛下高兴高兴。” 石正玉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若此物真的如此重要,那将是他以后的晋身之阶,恐怕那陆云逸不会轻易放手。” 蓝玉脸上的温情刹那消失,眉头紧皱,盯着石正玉: “功劳是谁的便是谁的,若是见了功劳就抢,长此以往人人离心离德,我大明江山何以为继?” “属下鬼迷心窍,属下知错。”石正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本侯看你们是承平已久,过惯了好日子,尽想拿那嗟来之食, 这天下是陛下的,是太子的,未来是三爷的, 只要本侯还在一天,就容不得人胡作非为,尤其是在军中! 我告诉你,此物是陆云逸所为,功劳便是他的, 就算他战死在北疆,这功劳也落不到旁人手中, 不光如此,他的名字还会被太子殿下熟知,也会上呈陛下。” 蓝玉眼中凶光大盛,坐在上首,静静地看着石正玉: “你要给本侯看好军中之人,若是有人在这上面动歪心思,不用客气,统统抓起来!” 尽管天气寒冷,但石正玉还是汗如雨下,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连忙说道: “属下知错,军中之事属下不会让人胡作非为。” 蓝玉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石正玉顿时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离去。 待他走后,蓝玉拿着那马蹄铁来回端详,眼中尽是阴冷,浑身弥漫着厮杀气息, 过了许久,他那沙哑的声音才在军帐内响起: “盯紧那陆云逸,莫要让人下了黑手。” 军帐一侧,那巨大地图之后,一道干瘦身影默默走了出来,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答: “是。” 蓝玉静静坐下,面色平静,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陛下虽然身子骨硬朗,但年纪还是大了, 一些人动了歪心思,想过前朝那般无法无天的富家翁日子, 他们巧夺军功,上下其手,压制有才之人, 一路行来,我已知道十余人被刻意压制,军功被分润,不得晋升,长此以往这大明如何能好? 再不管一管,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岂不是要被毁坏一空?” 那干瘦身影面有残缺,淡淡开口: “太子殿下派我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侯爷要压制心中愤怒,悍而出手容易落得下乘, 如今我等在明,敌在暗, 要等,等北疆平定,等陛下与太子殿下将视线凝于国内。” 蓝玉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怒不可遏,声音也有些激动: “等等等,等什么等,科举已经烂了,还要等军伍卫所也烂吗?” “侯爷息怒,胡逆一党已被惩处,科举会慢慢好转, 军伍之事干系重大,要等打完仗.....侯爷要冲动, 您这一路虽说发现十余人被压制,但您也保护了许多人,他们会念着侯爷的好。”干瘦之人声音平淡,不疾不徐。 “好转个屁,都是狗改不了吃屎,消停几年又会掀起风浪,不如尽数杀了一了百了!” 蓝玉扶腰怒骂,将茶壶拿起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径直走出营帐! ..... 军寨之外,刘黑鹰与一众军卒等在门口,看着军帐的主路望眼欲穿, 终于,刘黑鹰看到了一熟悉身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于是他立刻踮起脚来用力挥手: “云儿哥!这里!” 正走在军寨中东张西望的陆云逸一个哆嗦,循声望去,顿时脸色一黑, 连忙快步走出营寨:“你在这里做甚?” “等云儿哥啊,我们又不知道去哪。”刘黑鹰五官挤在一起,笑呵呵地如同弥勒佛。 “好了,各自回家吧,明日进入前军,以后我等便是前军斥候了。” 陆云逸摆了摆手,但众人却没有散去,反而一个个地瞪大眼睛, “真的啊?” 刘黑鹰有些激动,如此一来不仅有了立功机会,还能摆脱阎三。 陆云逸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而后侧脸面对众人,看向那天空中的乌云: “忘了告诉你们,明日起我便是千户,尔等尽入我帐下。”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刘黑鹰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呆呆地看着眼前微微抬起的侧颜,嘴巴一点点长大,小小的眼睛中出现大大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