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我不告诉你,你是誓不罢休了。”
“我...” 耿炳文轻轻摆手: “不必如此,先前之事已经过去了, 只是一些人的试探,算不得大事。 今日找你前来,也是为了别的事。” “还请长兴侯爷告知,逸洗耳恭听,绝不推脱。” 耿炳文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收起笑容,脸色变得凝重,想了想说道: “听说你今日要前往草原探查敌情?‘ 若是时间充裕,可先在庆州外游弋, 找到庆州卫下辖的千户所,让其不要在原地打转了,尽快回来。” 说着,耿炳文的脸色冷了下来: “近些日子他们没有收获不说,还损失惨重, 在风雪中迷路的,饿死的,冻死的,被那些元人部落斩杀的, 总之死法千奇百怪,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打草惊蛇。” 陆云逸听后眉头微皱,随即露出怪异: “为何不派兵将其召回?” “已经派了,现在找到四个,只剩你原先所在的后千户所尚未寻到, 所以本侯觉得你可以先找一找,看看发生了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阎三迷路了? 这是陆云逸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但很快便被他自己否认, 阎三虽然做人不行,但还是有几分本领,还不至于迷路。 想了想,陆云逸轻轻点头: “长兴侯爷请放心,属下一定找到昔日同僚。” 长兴侯耿炳文面露赞赏,沉声开口: “你是个有本事的,你与那阎三的恩怨本侯不管, 但那千余名军卒,你要找到,就算是尸体,也要找到!” 陆云逸心神再次一沉,这些侯爷什么都知道! 他轻轻点头:“还请长兴侯爷放心。” 可下一刻耿炳文所说,却让陆云逸脸色一变。 “嗯,郭铨明日入你军阵,先出去避避风头。” “他...他不是挨了十军棍吗?身体不打紧?”陆云逸脑袋飞速转动,想着理由推辞。 长兴侯耿炳文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哼,此事都知道,本侯小觑了你。 本侯也不瞒你,他是武定侯第六子,那些军卒不敢惹他,军棍如同挠痒痒,无大碍。” 陆云逸脸色一沉,心中暗道果然, 但随即就面露震惊,当他对上耿炳文那意味深长的眸子时, 震惊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讪笑。 “此子入你军中,一为避祸,二为历练,死了也无妨。” 虽然他如此说,但陆云逸却不能当真,轻叹一声,沉声说道: “还请侯爷放心,此事逸定然办妥当。” “嗯...记你一功。” .... 一日后,前军营寨,没有以往白日的嘶吼呐喊,反倒是静悄悄的。 天空阴沉得如同一块厚重的铅板,低沉的云团汇聚在空中, 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让人倍感压抑。 校场之上,整齐有序地站着千余名军卒, 他们身穿黑甲,头戴红盔,手握长刀,背负弓箭。 身旁是体态高大,肌肉丰满的河曲马, 感受着压抑氛围,正在不安地刨动蹄子, 还时不时回头闻一闻从未见过,显得狭长的马镫。 高台之上,陆云逸身穿甲胄,目光如炬静静站在那里,只见他轻轻一挥手。 两侧早就准备就绪的军卒吹响了手中号角, 苍凉号角声仿佛自远古而来,低沉悠远, 初响如同深山野兽低吟,苍凉阴森, 后如晨曦升起劈开黑暗,牵动军卒们心神。 他们握住长刀的手不停摩擦,即便心中还有几分忐忑, 但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身为大明军伍,理当奋勇厮杀, 慢慢地,军卒眼中出现一丝煞气, 在校场上慢慢汇聚,凝于高空,似与天斗。 陆云逸站在高台之上,见到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军卒,暗暗点头。 疆域的统一只是开始,人心的统一才是大明之根本。 如今洪武新立,士气朝朝,南讨北打,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也让他有了能带兵施展才能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陆云逸将改良过的喇叭放于身前,高呼: “尔等是青壮,家中大多有妻儿子女, 我等厮杀,为朝廷,为陛下, 也为尔等自己,亦为儿女能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