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刹那间想明白了许多:
“你根本没想走?” 陆云逸将视线停在阎三腹部伤口上,沉声说道: “若是不惜代价赶路,不在此停留,后千户所可能已经返回庆州了, 早些时候不走,等敌人追上来再走,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阎三神情晦暗,但若不在此停留,不仅他会死,许多军卒也会死。 但此刻危机已至,阎三已经不想解释了,而是直接问道: “有无把握?我部轻伤者一百,重伤者一百,完好军卒不到六百,战马军械遗失两成。” 陆云逸点点头:“只要军卒敢战,那便足够了, 本官来此是告知你,若有人在此战中耍小心思,畏战不战,事后本官会对其军法处置。” “我知道了,我会叮嘱他们的。” 阎三点了点头,听出了他其中深意, 此战有他们没他们战果不会改变, 但若后千户所有人畏战,事后要清算。 深吸了一口气,阎三招呼田兵过来。 “大人。” “吩咐下去,对陆云逸的军令要严令执行,任何人不得懈怠,若有疲懒,休怪本官无情。” “是。” 田兵想了想,问道:“大人,我们何时走?那陆云逸军令下了,可迟迟未动啊。” “呵...”阎三嗤笑一声,脸上尽是自嘲, 也难怪陆云逸看不上他,有这些草包在,能做成什么事? 阎三找了找,从桌上拿起茶杯便砸了过去,发出一声怒喝: “敌人都打上来了,还想着走, 告诉他们,若不想死,就拿起长刀杀敌!! 老子念及旧情,畏战也就算了, 那陆云逸可是六亲不认,到时候被斩,可莫要跪着求老子!!!” 田兵忽然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大人,我们这次不会殿后了吧。” “老子是千户,殿后一次就算了,还想殿后几次?滚!!” “是是是...” 待到田兵匆忙离去,阎三顿时面露痛苦, 身体僵硬地躺了下来,发出一阵哀嚎,咬牙切齿地自语: “都是惯的,老子平常对你们太好了,妈的...” .... 军帐中,一道道军令被依次下达, 前军斥候部所有军卒都依次动了起来,脸上都充满兴奋。 这次不用骑兵作战,而是拒守反击, 这对于他们来说,犹如喝水吃饭一般简单。 各百户在得到军令后,最快速度找到了阻滞敌军骑兵的地点,以及防守地点与反击地点, 钱宏部被安排在马厩附近,只等敌人冲杀而过, 同袍阻滞了第一波敌军冲锋后,他们便奋起反击。 而武福六部则护住中央军帐,守候在陆云逸一侧。 此刻军帐之内,陆云逸将一条条军报汇总,侃侃而谈: “武福六,你要记住,若敌我人数相当, 防务之时,不可处处设防, 若处处设防,定然会造成兵力分散之局面, 若敌军将领久经战阵,定然会加以察觉,击我弱点,到时防线自溃。” 陆云逸又将一封军令递了出去: “如今分散防守是因为我众敌寡,并且我在暗敌在明, 只要稍加阻滞,就能在局部战场形成以多打少,从容歼之的局面。” 陆云逸抬起头,看向聚精会神的武福六: “听懂了吗?” “大人,属下愚笨,只能懂一些。” 武福六是战阵厮杀的精锐,面对长刀血海都面不改色, 如今却显得有些局促,以至于黝黑的脸庞涨红。 陆云逸摆了摆手,笑道: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些事你只需要记住便可, 仗打得多了,自然融会贯通。 你是个好学的,只要肯学肯记,本官也将不吝所学,尽数传授。” 武福六激动不已,嘴唇翕动,眼中也有些模糊,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而是此等学识, 就算是跪着求旁人都未必会教,而他却得得如此轻松写意。 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武福六双膝跪地,头颅抵住地面: “多谢大人...属下定然谨记。” “起来,军伍之人搞得文绉绉的, 你们这些百户啊,不说通读兵法,也要会咬文嚼字, 如此军令传递才可通畅,本官的意思才不会被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