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只在妹妹死亡报告中读到的冰冷文字,此刻仿佛跃然眼前。
太平间里妹妹那惨白无光的脸,此刻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
“姐姐,是我啊……我是瑶瑶啊……”
芙礼夫人,或者可以称其为沈瑶,声音颤抖着,紧紧环住沈确的脖子,在她的怀里不停抽泣。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无尽的委屈在沈确耳边响起,她隐约感觉肩头有些湿润。
沈确怔了几秒,然后紧紧回抱住沈瑶。
透过厚重的礼服,她能感受到沈瑶的温度,心中是止不住的愧疚和心疼。
沈确抚摸着沈瑶的头,在她耳边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
“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沈瑶浑身都在颤抖,双手紧紧扒在沈确的肩上。
她将眼泪蹭在沈确的肩头,随后轻轻凑近沈确耳边,低语着。
“我好怕……好害怕,你还活着。”
哭声戛然而止,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就连格查尔鸟也不再喧闹,乌黑的眼珠紧紧盯着前方,静静地坐在笼内。
“瑶瑶……”
只见沈瑶松开了手,但肩膀仍止不住地颤抖。
沈确低头看去,发现她正笑得开心。
脸上挂着两行泪痕,沈瑶咧嘴大笑着,“也好。既然还活着,那你就一直陪我在这里待下去吧。”
“瑶瑶,到底发生什么了?”
沈确眼中满是疑惑和担心,她试图抬手擦掉妹妹脸上的泪,却被沈瑶一把打掉。
“虚情假意。”
沈瑶缓缓走向沙发,抬了一下裙摆,便轻轻坐下。
她的身体向右一倾,靠在沙发扶手上,抬眸盯着沈确。
“我在这里审判了这么多人,终于等到你了。”
灿烂的笑爬上嘴角,沈瑶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我的好姐姐,你早就该来了。”
“审判?你在说什么……”
沈确浑身僵硬,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妹妹?
眼前人满眼的恨意与不屑,沈确分不清她到底是谁。
“没想到你真的把那个男人杀了啊,不愧是姐姐!”
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沈瑶端坐着,双手指尖轻轻相触,仿佛在为沈确鼓掌,但那双眼里却毫无笑意。
沈瑶口中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禽兽继父。
他……死了?
还是我杀的?沈确满心疑惑。
沈瑶缓缓起身,走向格查尔鸟,轻轻捏起一小撮食物,放入木槽中。
“我说过,你们来这里是接受女巫的审判。”沈瑶的视线紧紧盯着鸟笼,“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罪人……也包括你。”
格查尔鸟在鸟笼里扑了扑翅膀,叽叽喳喳着,仿佛在同意沈瑶所说的。
“瑶瑶。你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了。”沈确的声音颤抖着,她试图理清思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五年前……”
“是啊。五年前我就该死了……我怎么可以在这里……”
沈瑶仿佛在回答,又仿佛在自言自语,眼神黯淡无光。
但很快,一抹阴冷的笑容爬上眼角,沈瑶回头看向沈确。
“因为我在等你啊。等着,审判你……”
沈确刚要开口追问,沈瑶便甩着大裙摆,走向卧室。
“哎呀呀,马上就要晚宴了,我要赶快换上晚宴礼服。”
沈瑶的手扶在卧室门把手上,忽然一顿。
她微微撇过头,眼神里露着一丝冰冷。
“温室的故障,我会给你补偿的。具体是什么,再容我想想。”
然后砰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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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食物的香气飘逸着。
众人落座于长桌边,目光不时投向大厅门口,等待庄园主人的到来。
他们神色各异,有的惴惴不安,手指不停捏着衣角,有的气定若闲,优雅地抿着红酒。
“……是啊,真的吓死了。那个小女孩突然就出现了!蜡烛灭掉的人、发出声音的人都被拖走,就那么消失了……”
长桌一角,夏天心有余悸地回溯着当时在森林里遇到的怪象。
场面说得栩栩如生,让文兰和苏木听了都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
而沈确,独自一人坐在长桌角落,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