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材,这些人当中有的是外国来的厨师,初来乍到不了解,倒也罢了,但也有一些在此地待了十多年了还是这样。
就比如莫亚雷,到底是为了抬菜价和身价,还是某种微妙的心态?他也不知道,只是看得好笑,说:“法国几十家米其林餐厅用的鱼子酱都是中国产的,养殖基地就在千岛湖,江亚饭店用的反倒是法国进口的,光这一项就是差不多六倍的差价。”
丛欣已经看得两眼发酸,披头散发,听他这么说,忽又精神起来,看着他问:“从哪年开始的?”
“什么?”时为一时没懂。
丛欣解释:“我问从哪年开始的,法国的餐厅改用中国产的鱼子酱?”
“2021或者22年,”时为回忆,“市场是一点点打开的,但我之前工作的那家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开始用的,也就最近这两年的事。”
丛欣没再说什么,即刻合上笔记本电脑,挤过来跟他坐在一起,在他正用着的台式机上找出最近两年所有鱼子酱的采购单据。
范围一下缩得更小,时为很快一页页看完,竟有些意外,发现来得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因为鲟鱼是濒危物种,各国进出口鱼子酱都实行严格监管,要提供一系列的报关资料,办理进口许可证,其中就包括“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证明书”,也就是通常说的CITES,拿到之后需要在半年有效期之内完成进口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