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样?”
阮小五、阮小七两兄弟搀扶着力竭的立地太岁,表情何等惊讶。
想他兄弟三人称霸石碣村,横行梁山泊,何曾遇到过这等境地。
之前走的果断,自认为有晁盖哥哥压阵,天下哪里去不得。
可现在,刘唐一身的血,二哥也受了伤,竟吃了大亏。
阮小二苦笑一声:“咱没大事,只是胸口憋闷的厉害。那打虎汉非咱能敌,几刀下去,五脏六腑都在震荡……若非他留手,咱阮小二早已经身首异处……”
“唉!”
刘唐一边包扎一边叹道:“他气力不弱于天王哥哥,身法更是利索……不只是利索,可以说是诡异,让人防不胜防。任谁第一次遇到,也要吃个大亏。这一战,我们输得不冤。”
“那人竟有如此本事?”阮小七扭头望向晁盖。
晁盖灌了口烈酒:“我非长他人威风,这武松……我等三人加一块儿也奈何他不得。兴许林教头出手,才有几分胜算。打虎好汉,名不虚传。”
林冲手持长枪,拧眉道:“我虽未见他出手,可仅凭吐息便知他已经养炁有成。天下之大,多有奇人异士啊!”
“也不知日后是敌是友……”
“今日他虽出手阻我等,却也并未下死手,是个好汉,可以结交。”
…………
梁山众人翻越了城墙,连夜往水泊而去。
这一趟,近三万贯的入项,比劫生辰纲简单多了。
只是,山寨建设消耗甚大,不要说三万贯,便是十三万贯、三十万贯,也填不满窟窿。
可王伦留下来的工程又不得不继续下去。
总不能那上千喽啰整日吃干饭吧!
要么练兵,要么基建,梁山才能稳定运转。
吴用已经罗列了明年的事宜,就等资金到位。
有了这三万贯,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为银子烦心了,众人自是高兴。
至于阳谷县县衙内,醒过来的史文魁换了衣袍,就像霜打的茄子,虚弱无力地躺在太师椅上:
“武都头啊!那伙贼人人多势众,能夺下这三千贯的金银,已经了不得了。”
“还是属下实力不足,留不下他们。”
用力喘了几口气,史文魁痛苦道:“武都头不必自责,梁山贼犯我阳谷县,我自上报州府,到时候……由大军去剿……”
大军剿个屁!
大怂朝,只说史书记载的造反,徽宗朝就有一大堆。
赵佶登基第一年,河南府造反;第二年,河东路造反、京畿造反;第七年,苏州造反;第八年,河北西路造反、太原造反;第九年,扬州造反、江宁造反……以上,只是拉开序幕,都还没进入造反高峰期。
而开封府附近的反贼,居然能坚持八年,朝廷还得靠招安解决。就算换成崇祯做皇帝,都不会这样扯淡!
这些造反者,其实就是占山为王的山贼。
既然是山贼水寇,那为什么不剿?
因为剿不尽的,剿了后,没多长时间,那些穷山恶水间便会刷新出一批贼寇,继续占山为王。
地方官都忙着搜刮民脂民膏,哪会劳民伤财去剿没完没了的匪。
况且,还不一定能剿成功。
若是败了,还会被朝廷问责。
无奈之下,地方上的知府县令只能选择造声势。
只要山贼不攻打城池,地方长官造声势就是成功的,证明他们没有放任山贼,只是山贼所占山头易守难攻,地方官军难以一次性剿灭。
山东地界上,山贼很多,并且很强,知府征讨也很难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只能维持现状,山贼不来,知府便不讨。
比如那青州的黄信。
口号喊得震天响,自号镇三山,就是给朝廷看的。
这便是现实,赵宋没得救了。
武松后知八百年,也无力去打破王朝周期律。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便如北宋亡于金,金、南宋亡于元,元亡于明,明又亡于清,清之后出了个教员,天下始得太平。
可当今之世,一切努力都将是徒劳!
武松带着叹息沉沉睡去。
妖女赵敏见他满腹心事,嗤笑一声,问道:“你不是说你后知五百年,掐指一算便能洞悉因果,今日怎这般模样?”
“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