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勺,我们苏西人炒菜是拿水瓢。随便往缸里一舀,就是满满的一瓢,想怎么放就怎么放。”他笑声很洪亮,很豪爽。我知道茶油在市面上是很值钱的。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上好的油。现在的奸商实在太多了,什么都有假的,就是个鸡蛋,也还有搞个什么人工蛋的出来。我说:“那么多的油,吃不完怎么办啊?”“怎么办?吃不完当水喝,还怕吃不完?”柳权说:“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茶油树,把我们苏西乡的人吃的眼睛都格外的亮,要感谢老祖宗咧1还是一盆猴头菇炖猪脚,一上来就香气扑鼻。我喝了几口汤,直接就香到了我的心脾里去了。“这段时间你就熟悉熟悉一下工作,有不懂的你就问红艳和郝强。郝乡长的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一点。”柳权吩咐着我,我忙着点头。“乡里没大事!一是提留,一是计划生育。提留是郝强负责,计划生育有红艳在照看,你就帮着他们。”我还是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我吃饱了,也喝了不少的酒。我说:“这猴头菇现在很多吗?”“呵呵!你明早上山看看就知道了,多得你没地方下脚。”红艳给我泡了一杯茶。“我现在想去看看。”我说。??“好啊1柳红艳说:“天还没黑,我带你去走走吧。”??柳权大手一挥:“去吧去吧,看看也好1郝强欲言又止,只是拿眼看着柳红艳。她看也没看他,领着我上了山。漫山遍野的茶树零落有致,绿幽幽的树叶张扬着旺盛的生命。柳红艳踢着一个个猴头菇说:“再过几天就没有了,可惜了。”我说:“我有个想法。”柳红艳停下了脚步:“你有什么想法?”我说:“这么好的东西,要是变成钱,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呵呵1红艳笑了起来:“我爹卖过,结果怎么样?你才来,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好好工作,这些都不是我们要做的事。”“那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啊?”我说:“卖了它,就是钱啊。”“钱对山里人来说,也许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柳红艳说:“我们下山吧,天快黑了。”我看了看天,山里黑得早,已经朦朦的夜色把她勾勒得沟壑起伏。我问道:“乡里有电话吧?”“有啊,唯一的现代化。就在我房里。怎么?你想打电话?”我点点头说:“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1她从身上解下一串钥匙递给我说:“我今夜不回乡里住了。我的房就在你隔壁。你自己打吧。”我接过钥匙,下了山就直接回了乡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