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咬耳朵

大一新生，大部分都是在头疼高数这种课程，学分高，比较难，不会的题找不到老师问，因为老师只在上课的时候出现在教室里，下课就走。

牧晨阳之前的数学成绩很不错，虽然说高考的数学不允许用大学里才会学到的数学知识解题，但他之前也接触过一些，今天老师讲的都能听懂。

但真的到做题的时候，他发现有个别题目还是很难。

他思考问题时会不自觉地咬着什么，通常情况下是咬笔尖，从前买的塑料笔杆的笔外面会咬出牙印来，父母教训过很多次也改不了这个习惯，后来就给他换成金属笔，最起码很难咬出痕迹来。

他想了一会，好不容易想通了，迅速写下解题过程，长舒一口气。

但这口气舒到一半，忽然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喜欢咬笔杆？”

晏景宁离他很近，说话时的气息擦过他的耳廓。

没有同学靠他这么近过，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猛然撤开，刚想质问，又想起自己这是在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只能咬牙切齿地用气音问：“靠能么近干什么，你不会好好写作业么？”

晏景宁很困惑地看着他，仿佛在奇怪牧晨阳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他也用咬耳朵一样的声音问：“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牧晨阳感觉手很痒，想打人，“你靠我这么近说话做什么？”

晏景宁的表情更奇怪了，仿佛真的不理解牧晨阳这句话，“图书馆都是这么说话的。”

牧晨阳扫了一眼对面结伴来的人。

两个女生距离很近的咬耳朵，还笑了起来，两个男生也贴得很近说话。

晏景宁继续声音很轻地解释：“这里是图书馆，说话声音大会吵到其他同学，只能靠近说话。”

牧晨阳：“……”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但牧晨阳没有经验，这是他第一次和同学一起在图书馆上自习，他原本以为会跟他从前一个人在图书馆上自习一样的感觉，但没想到……差远了。

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一样地答应了呢。

他沈默几秒，继续压低声音问：“你们学院的教室和咖啡厅那么好，为什么还来图书馆？”

晏景宁的学院是出了名的有钱，咖啡厅的沙发让人舒服的想躺在上面睡一觉。

晏景宁回答：“这里有学习的气氛。”

虽然这句话牧晨阳其实是认同的，但他很后悔跟晏景宁坐一起，只能怪图书馆太紧俏了，自习室他又不想去。

他撇嘴，不想说话。

晏景宁继续说：“如果让你感到不适，我很抱歉。”

牧晨阳听后，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晏景宁。

他从没想过晏景宁会道歉，究竟是从前他太不了解对方，还是时光可以让一个人变了模样。

他记得很清楚，小学他还对女生有朦胧好感的时候，幼稚地尝试着写情书，不过因为业务不熟练，一封情书写了很久，最终在他去查成语时被窗外的风吹到地上。

当时下午还没开始上课，班上到的学生不多，晏景宁就是到了的其中之一，对方从他身边走过，在那封情书的背面印上了一个明显的鞋印。

鞋印过后，对方一个道歉都没有，仿佛无事发生的离开。

牧晨阳有心想找晏景宁打架，但他那时身材矮小，也没练过，怂了。

不过这也直接导致他再也不想给女孩子写情书，有心理阴影。

在他心中，晏景宁就是一个格外高傲，从不道歉不认错的人，没想到大学做了同学，居然能听到对方的道歉，还是很有礼貌的那种。

他小学的时候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假的晏景宁。

……他现在真的有这种怀疑。

时光真的那么魅力，将一个人大变模样么。

他感觉格外不自在，不自在到起身去书架上找了本参考书来看。

上了大学，他似乎远离高中那种上课不用听讲，看看书就会的状态。

这里都是学霸，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从前在学校里受人景仰的人物，牧晨阳自知高考时占了省份的便宜，很低调。

等作业写得差不多的时候，图书馆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一部分，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快晚上六点，晚饭时间。

他将拿出来的书重新放回书架，回来收拾书包。

说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