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枝才更应该翻白眼:“你那只眼看出来我有男朋友了?”
好友指着她的手机:“聊天的时候,嘴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了,你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不都这样?”
沈明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吗?”
“我还骗你不成?”好友道,“刚刚你坐在那儿,一脸生无可恋,写满了‘这个逼能不能闭嘴’、‘我好想走啊谁来救救我’;拿着手机聊天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老娘好幸福’、‘这男人真得劲’。”
“……”沈明枝撇嘴,“有那么夸张吗?”
“真的有,说吧,什么男人?”
“什么什么男人,就一弟弟,不是男朋友。”
“弟弟啊……弟弟帅吗?”
“帅啊。”
“有钱吗?”
“你看我缺钱吗?”
“不缺,所以你俩在一起了吗?”
“真就是弟弟。”
“你看我信吗?”
“……”沈明枝摊牌,“好吧,他应该是对我有想法,但是我俩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沈明枝反问她:“假设,我和你弟弟谈恋爱,你的心情会怎么样?”
好友瞪大眼:“我弟弟才十二岁,《未成年人保护法》了解一下。”
沈明枝眼皮一挑,只觉没法聊下去。
“嗷——”好友恍然大悟,“所以是你哪个朋友的弟弟看上你这位貌美如花的有钱姐姐了?”
“……”沈明枝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设身处地:“如果那位朋友是你呢?”
洗手间四面八方投射着暗红色调的光,有种暧昧的诡谲。
远处舞池的音乐幽幽,给这场景更添几丝旖旎。
也因此,教对方遐想连篇:“好闺蜜变亲戚,多好。”
沈明枝提醒她:“谈恋爱不一定会结婚的,也有可能分手。”
好友:“你谈恋爱怎么老想着分手?”
沈明枝反问:“难道想着结婚吗?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谈恋爱就想着天长地久。拜托宝贝儿,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别说我了,多的是那种奔着结婚谈恋爱,结果因为彩礼谈不拢就分手的爱情了。”
好友登时垂下头,一脸落寞,认栽道:“你说的没有错,万一你和我弟弟谈恋爱分手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俩。”
沈明枝拍拍她肩,宽慰道:“放心哈,你弟弟十二岁,手上还带着小天才电话手表,我对这种小屁孩不感兴趣。”
“……”
-
沈明枝和卡座上和她搭讪的男人互加了联系方式。
对方发来备注,她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隋禹。
散伙前,他问她:“要我送你回去吗?”
沈明枝回答:“不了,我叫的车要到了,而且你也喝了酒不是吗?”
隋禹眼角桃枝斜逸,笑得既轻浮又散漫:“送你回去又不碍事儿,叫个代驾就好。”
但就是说不准是送她回去,还是送他去她家。
羊入虎口。
沈明枝向来做的都是后者。
她不屑当羊。
“不用,我车已经到了。”
还是拒绝了。
好友和她一同上车,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并坐在后排,两边车窗降下来,任夜风吹拂脸颊,将脸上情绪吹得模糊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沈明枝说:“我昨天回家了。”
“哪个家?”
她迎着夜风,淡声道:“还能是哪个家?我小姨那儿。”
沉默一秒。
“然后呢?”
“然后发现我妈也在,我大学毕业都三年了,她还是老样子,劝我找个正经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或者去考编。”
沈明枝现如今的工作是全职作者,在老一辈的眼里,叫自由职业者。
自由自由,就是成天瘫在家里无所事事。
即便沈明枝赚再多钱,在她母亲的眼里,依然是个无业游民,毕竟人不能考虑眼前的利益,而要看长远的利益。这是她母亲的原话。
说到这里,沈明枝歪头,眼梢是弯着的,但眼里没有半分笑:“真有趣,当初离婚的时候他俩没一个要我,最后是我小姨养的我,养了十几年,突然又回来管我了。这叫什么?——母爱的觉醒?怎么还有个发酵期的?”
家事旁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