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卿将长剑倾倒下来,双眼微眯。
墨从心双手攥紧五雷符,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背后道衣被冷汗浸湿。“滴答……”残破的树木枝干中,渗出如铁锈般的血珠,白雾忽然翻涌,浓稠的乳白色中渗出胭脂般的猩红。那阵唢呐声,逐渐变大。隐约间,还夹杂着铜锣鼓等敲打的声音。“咚咚锵,咚咚锵,咚咚咚咚咚咚锵——”墨从心喉结一动,手中符纸翻飞,燃起一道火光。“等等!”许长卿将他按住,符火熄灭,沉声道:“它们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先别乱动,等它们过去。”墨从心咽下一口唾沫,选择相信了许长卿的话,收起符纸,强行压抑心中恐惧。许长卿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哪怕如今他的修为更强过巅峰期,在面对这片红雾里的东西时,依旧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一丝胜算。猩红大雾之中。那两排曾经见过的矮小人影,在百步之外出现,大头来回晃动,吹拉弹唱,跳着奇特的舞步,朝着许长卿的右边,缓慢前行。在他们后方,熟悉的红轿飘在空中,与大头娃娃们同步晃动。里面坐着个身穿甲胄的年轻男子,正面色惊恐地目视前方,不敢有丝毫动作。似是察觉到许长卿的目光,帘子竟自动拉上,当风再将它吹起时,那年轻男子竟只剩一具骷髅。然而。它们并未停留,而是径直离开,仿佛并未看见发现许长卿等人。墨从心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眼中血丝突出,死死地盯着它们路过,直到渐渐消失在更远处的雾中,那诡异惊悚的唢呐声也逐渐消失时,才长长松出一口气。“那个东西……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了。”许长卿额头冒汗,十分确定地道:“我有这种直觉,但不知为何,它没有对我们出手。”“幸好没有。”墨从心擦着汗,道:“否则我们……恐怕是必死无疑。”两人在原地站了还一会儿,直到连红雾都彻底消失,心里悬着的石头,才总算是放了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墨从心微微一笑,伸出个长长的懒腰,转过身去:“许兄,接下来……”话音戛然而止。一阵凉风吹来,窜入许长卿衣袖,令他骤然脊背发凉,浑身汗毛猛地竖起,扭头一看。只见狐狸,素衣披挂,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明明身材矮小,手却伸得出奇长,死死扼住墨从心的咽喉。就在许长卿回头的刹那间。只听“咔嚓”一声,椎骨碎裂的脆响。小道士脖子被生生扭断,双眼瞪得突出,俨然已无声息。天地,仿佛竟了一瞬。许长卿的剑还未出鞘,天地间已是一片肃杀。那狐狸的爪子来得极快,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但许长卿的剑更快。剑光一闪,狐狸的爪子便断了三根,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许长卿的衣襟。狐狸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身形猛地后退,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许长卿的声音冷得像冰,剑尖直指狐狸的眉心,“找死!”狐狸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身形骤然一分为九,九道残影从四面八方扑向许长卿。每一道残影都带着凌厉的杀意,仿佛要将许长卿撕成碎片。许长卿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手中的剑轻轻一划,剑气如虹,瞬间将九道残影斩碎。然而,真正的杀招却从地底袭来。狐狸大惊,想要抽身而退,却被许长卿一把掐住了脖子。“咔嚓!”许长卿的手一用力,狐狸的脖子应声而断。片刻后,那狐狸的尸体却突然化作飞灰,随风飘散。许长卿眉头一皱,抬头望去,只见十丈外的一棵老树上,狐狸的身影缓缓浮现,舔着断爪,眼中满是怨毒。剑仙的肉,嚼起来一定比那小道士脆生。”狐狸阴森森地笑着,声音刺耳至极。话音未落,狐狸的尾巴如钢鞭般抽向许长卿。许长卿横剑格挡,剑身与狐尾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狐尾上的倒刺在剑身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剑身竟被腐蚀出缕缕青烟。许长卿轻道一声“剑一”,手中的剑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剑光,剑气如虹,瞬间将狐尾斩断。就在这时,墨从心的“尸体”突然化作一张燃烧的符纸,真正的墨从心从树冠上一跃而下,手中捏着十二张五雷符,符纸在空中结成一张天罗地网,朝着狐狸当头罩下。“妖孽,敢杀道爷的替身?”墨从心满脸愤怒,手中的符纸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雷光。狐狸大惊,身形猛地后退,想要避开雷光的